渔阳城外小山丘,黑夜中里,山丘之上寥寥几个灯火如豆,在风中摇曳。巡视的士兵的火把亦远离小木屋,以防引爆屋内的炸药。
山丘之下,一阵厮杀之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不过很快厮杀之声便停止了。
杨复光听闻小山丘的异变,立马带兵前来,却只见到一地的尸体,这些人皆身着默哀劲装,估计是想突袭上山被杀。
杨大眼正带兵在尸体上搜索,很快就有士兵从死尸上找出一份书信,交给杨大眼。
“信上说什么?”杨复光冲上来想查看。
杨大眼扫了一眼信,轻声道:“没什么”说完便将信往火把上递,想烧毁信件。
杨复光伸手抢过信件一看,原来是朱温听说吕布手中有炸药这一厉害的武器,便密令部下,不惜一切代价把会制造炸药之人带回青州。
杨大眼淡淡地说道:“杨中常侍,这就是几个小毛贼,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杨复光怒道:“这还是小毛贼?真让反贼把炸药的配方带走,你负得起责任吗?”
杨大眼轻蔑道:“你没来之前契丹、慕容氏不知派了多少人想来夺炸药配方,不都死在这里了吗?你放心,没事的。”
“什么?”杨复光气道:“竟然还有这种事?如此看来制造炸药的地点放在渔阳城,已然不安全了,我现在要把人带回京城。”
杨复光所畏惧的不过是吕布一人而已,之前借着假圣旨之事,一直拖着没走,便是在等机会,现在吕布一不在,他立马动了把会制造炸药的工匠带走的想法。
杨大眼一挥手,幽州兵立即上前包围住了杨复光的部队,双方剑拔弩张。
杨复光怒道:“杨大眼,你想造反吗?”
杨大眼摇了摇头,“我可不敢造反,杨中常侍,你可不要冤枉我呀?”
杨复光目光一扫,指着手持武器的幽州兵,问道:“那你现在是什么个意思?”
杨大眼道:“实话跟杨中常侍说吧,我大哥被陛下贬到渔阳之后,很是心灰意冷,都要自暴自弃了。但想到契丹外夷屡犯中原,亦只好披甲上阵。
那几名会制造炸药的匠人,亦是被贬到幽州的低下之人,他们亦是见到中原百姓屡受兵祸,然朝廷却忙于党争,而不顾惜边疆百姓,这才发明了炸药,以求自保。
我之所以拦下杨中常侍,并不是我的意思,而那几名匠人的意思,他们就是之前受党祸牵连之人,他们对朝廷已然心死,早就言明此人绝对不见大汉使者。
所以,还请杨中常侍见谅。”
杨复光听完,脸都红了。之前内庭宦官为了跟朝中大臣争权,制造了两次‘党祸’导致天下书生多受牵连。像李善才、刘伯温等才能出众者宁愿冒着杀头之罪,亦要朱朱元璋造反,不过就是想反抗宦官罢了。
杨大眼心下感叹着自己的演技出众,才思敏捷,是个不世出的人才呀!
杨复光突然冲着小山丘上高喊道:“山上的俊才们听着,我乃是杨复光,出身弘农杨氏,官居中常侍。之前‘党祸’之事乃是陛下对不起你们,只要你们愿意投身官场,为陛下出力。我愿意以性命担保,让陛下取消‘党祸’天下士人皆可重新选举为官。”
山下之人皆是一愣,没想到杨复光竟然夸下如此海口,汉庄灵帝把那些个中常侍都当成了爹妈,怎么会为了天下的士人而得罪自己爹妈呢?
杨复光却有这样的自信,汉庄灵帝在出发前就对他说过,只要能取回炸药的配方,可以封侯。
现在取消‘党祸’过两年还可以再开展一次地嘛,这个还不是汉庄灵帝一句话的事?
这时山丘之上传来一声,“杨中常侍之言可否当真?”
杨复光见此兴奋道:“我愿意起誓。”说完立即以弘农杨氏的名义发誓,保证会让汉庄灵帝取消‘党祸’。
山丘上沉默了一会,“明日,我等与你一同回京。”
杨复光可等不了,这种事夜长梦多,万一吕布明天率兵赶回,什么都晚了。他当即率兵冲上山丘,“山中荒凉,我们还是直接回京的好。”
杨大眼率兵阻挡。杨复光怒道:“山上那几位俊才自愿跟我回京,你还想阻挡吗?”
“他们说的是‘明天’,现在还没有明天。”杨大眼怼道。
杨复光反驳道:“今天离明天也不过两个时辰,不着这点时间了。”说完直接带兵闯过了杨大眼的包围圈。
杨大眼望着杨复光冲上山的背景,嘴角泛起一起微笑。
“快,把小木屋里的人都带走。”杨复光见小木屋内有灯光亮着,里面还有人影闪动。
‘轰隆’的一声巨响,把小木屋给炸了个粉碎,冲在前面的士兵皆被炸死。
杨复光的心顿时陷入冰窟,怒吼道:“快救人呀!”
然而紧接着小山丘上的十几个小木屋接连爆炸,将山丘下的汉兵都给炸得懵了,皆不敢轻举妄动。
杨复光看着山上熊熊燃烧的大火,瘫在了地上,自己的侯爵没了。
杨大眼冲上来怒吼道:“杨中常侍,都怪你!人家都说等明人再走了,你非要强抢,把人给吓到了,这个责任怎么算?”
杨复光心中的怒火正没处发,当即吼道:“分明是你见那几位俊才要跟我回京,担心日后对吕布不利,这才将人给炸死的。”
“你的责任!”杨大眼吼道:“我受吕大人之命,保护他们,怎么会炸死他们呢?你这是对我的污蔑!”
“就是你担心我把人带走,才下令把人给炸死的!”杨复光怒道:“我要上奏陛下,定你一个谋反之罪。”
.....
山丘上这么热闹的场面引发了轰动,傅友德带兵赶到,见杨大眼、杨复光在那里骂街,怒道:“你们还在吵什么?还不派兵搜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活下来的人!”
接连的大爆炸让小山丘都少了一大块,说小木屋里的人还能活下来,不过是空话。只是不想让这两位身居高位之人在这里争吵,让士兵们看了笑话。
杨大眼、杨复光亦自知刚才有失身份,皆闭嘴各自带兵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