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听说吕布非但没有进攻奉高城,反而将俘虏、兵器、粮食都归还了,大感意外呀!
凌敬沉思了一下道:“恐怕小姐已然跟吕布达成了协议,以双方和谈为代价,换得了泰山郡的和平。”
窦建德闻言,脸色大变!怒道:“这个逆女,她有什么资格跟吕布和谈?她又不是这支部队的统帅,我宣布,她跟吕布所所谈的条件都不作算,大军再向青州开战。”
窦一虎笑道:“这样也好,让吕布赔了钱粮又折兵,真得感谢他把俘虏送还我们,还附赠了那么多的粮食、兵器。这种人真傻!”
窦建德笑着附和。
凌敬长叹一气道:“主公,恐怕现在泰山郡已然不会听众我们的命令了!”
“不可能!”窦建德对自己女儿还是很有信心的,当初自己可是为了她都倾家荡产地造反,而窦线娘亦很敬重他这个父亲。
凌敬道:“小姐自几年前听说吕布以一人一戟便横扫徐州后,便不断打听吕布方方面面的消息,苦学吕布的戟法。听说之前更是单独去跟吕布会见,但他们二人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小姐在谈完不久,即返回奉高城跟主公你说,要留下来断后。斥候刚刚亦传回,吕布单骑走到奉高城下,跟小姐畅谈一会,就马上将俘虏、粮食、兵器都归还了,说明他们之间定然早就达成了交易。否则吕布怎么会早早就将俘虏等物给准备好呢?”
“我不相信”窦建德还是坚定地相信是自己女儿凭本事让吕布交还了人员、物资的。
凌敬都无奈地摇了摇头了。
这时斥候传回窦线娘的书信,信中说她跟吕布达成了和谈,吕布归还人员、物资等事,后面请求让窦建德任命她为泰山郡守,统领泰山郡所有事务!
“吃里扒外的东西!”窦建德一把将书信给撕了,怒道:“下令回军打回奉高城!”
凌敬劝阻道:“主公不可!”
“有何不可?”窦建德怒道:“我为了她放弃所有家业,起兵造反。兵败逃入荒山之中。最困难地时刻,我挖野菜、打猎养她。她就这么回报我吗?
我所恨之昏君已死,正是天下有才能之士匡扶大汉之机。吕布狼子野心,欲图谋天下,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她可道好,跟吕布这等人和谈,置自己父亲、以及那些盟友而不顾,乃不忠不孝之人。
这些人不杀,留之何用?”
刘汉天下两百年,汉室刘姓正统已深入人心。
窦建德虽然造反,但恨的只是汉庄灵帝,当他听说汉庄灵帝死后,之前的种种仇恨,亦烟消云散了。他后来所做的,就是为百姓谋福利,又见吕布欲谋天下,便跟着其他诸侯一起联合对抗吕布,以维护汉室正统。
凌敬道:“先不说小姐身后有吕布撑腰,就而今小姐麾下部众已有三万人左右,粮食、兵器充足。我们麾下亦不过三万众,近半皆是新兵。小姐在军中威信亦是很高,跟诸多将领交情都很深。主公无故率兵前去攻打,恐怕众将不服呀!”
窦建德闻言目光看向窦一虎:“我让你率兵做先锋,你可愿意?”
窦一虎怂了,一扫之前的傲气,低头看地板。他的姐姐窦仙童如今就在奉高城呢,她跟窦线娘姐妹情深,定然站在堂姐那边。窦仙童的勇猛那是太厉害了,窦一虎从小就被姐姐打怕了,窦仙童咳一声,他脚都软了。这两个姐姐,他一个都打不过,就不要说打俩了。
“废物!”窦建德骂了一句目光看向王伏宝。
“主公”王伏宝出列道:“你跟小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的呢?小姐还是很敬重你的,你看,她这不是一有事,就派人送信给你了吗?”
王伏宝打仗不怕,但这人家的家事,自己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不然回头,不管那边赢了,都没他好果子吃。
窦建德怒道:“你之悍勇可是三军第一,你也怕了?”
王伏宝尴尬地不说话了,三军第一是只算男的,那两位小姐可都能跟他打上三百回合,而不落下风。一个打俩,就是上去白给,还是算了。
“你呢?”窦建德看向刘黑闼。
刘黑闼已然考虑许久,说道:“主公志在天下,而非给刘氏打工,为何苦苦跟吕布过不去呢?我们不如趁吕布西进跟苻坚拼杀时,大大扩大一下我们的地盘好了。泰山郡亦正好交给小姐统管,正好给我们挡住青州方向的敌军,何乐而不为呢?
主公率军跟自己女儿拼杀,此等同室操戈之举,难道不可能是吕布所期望的吗?你真要去做那种吕布听说之后,开怀大笑之事吗?”
刘黑闼乃是窦建德的老乡、起义之初的元老、十分地有将才,他的话很有影响力,亦能代表大部分将士的意思。
窦建德听完,很有触动,但还是不甘心,自己一向听话的女儿,怎么就会被吕布骗了,瞒着他这个做爹的,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让自己把泰山郡给白白给送出去了呢?
“大帅,请你饶了线娘吧!”窦建德的夫人曹氏哭头闯进了议事厅。
窦建德在这里扬言要率兵攻杀窦线娘之事,很快就传到了曹氏的耳边,她连忙放下手中所有的事,闯了过来。
曹氏在军中很受将士们尊敬,所以一路上都没人敢拦。
众将见曹氏到来,纷纷退下。
窦建德更是马上安抚曹氏,他可以凶任何人,只有对曹氏一直都相敬如宾。不管他是富贵、落草,曹氏都不离不弃,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线娘不过没经过你的同意跟吕布和谈了,何错之有?女儿这不是给你写信通知了吗?”曹氏看过书信之后,顿时对窦建德据理力争。
“是、是、是”窦建德连忙称是,然后派人回得窦线娘,同意了她信中所有的事情,不过话里话外都暗示,她擅作主张了。
窦线娘在接到信之前,都紧张地要死,从小她都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更不敢瞒任何事。接到信之后,她亦是惭愧万分,便写了封信给吕布。
吕布收到信之后,便派出使者,正式跟窦建德和谈,算是给了窦建德一个面子。
窦建德的面子挣回了,但女儿被人拐跑了,郁闷了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