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玩火自焚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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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是江晨一觉醒来,飞机就准备降落了。

  只是江晨想不到自己这几小时的补眠,竟然把喝断片的记忆给补回来了。

  “果然,流氓这种事还是女流氓才干得出!“江晨低喃,补回来的记忆让他终于如释重负,同时也让他想到了,她在自己这里欠下的,他该从哪里开始要回来。

  江晨出了机场,就直奔了黄浦江边的“玉山脚下“咖啡厅。北京有一家“玉下脚下“,他知道是因为有一次他开车路过,看见了。而至于上海有没有,他是在大众点评网里搜过之后才确定的。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不过就如他在大众点评里看到的留言一样,咖啡厅二楼做培训,老板住三楼,所以咖啡厅虽然已经挂出了“打烊中“的牌子,但里面依旧灯火通明,大门没有锁。

  通过落地窗,江晨看见一男一女,是陈欣冉和谢子东。陈欣冉在吧台那里坐着,她的手指没有一搭没一搭沿着杯口做圆弧状,只不过目光一直跟着在对面清洗咖啡机的谢子东。

  他们俩听到开门声,都往门口看。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打——“

  谢子东话没说完,戛然而止,他认出这个人是江晨。

  女人的记性好些,陈欣冉早他一点认出来。

  “好久不见。“

  江晨虽然很想直接问莫萝住在哪,不过到底是老同学,基本的礼节,他还是得做。

  “你路过?“陈欣冉问,但明显她不觉的他是路过的。

  这个点儿,他神色间的风尘仆仆,以及她觉得他那张目的明确的脸,简直有一种被贴上“寻人启事“的直视感,这些都让陈欣冉想到了莫萝。

  谢子东没把江晨观察得如陈欣冉那么细致,不过他也和陈欣冉想一块去了——江晨是为莫萝而来的。

  会这么想,其实也是理所当然。

  莫峰和他们尚且不相熟,何况是江晨。在“玉山脚下“这帮朋友里,江晨估计就和莫萝有着牵扯,而罗嘉琪恐怕就只是一厢情愿。

  所以,他来这里,必然是为莫萝而来。

  “我来是想找莫萝的,你们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看吧,果然。陈欣冉和谢子东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后,由谢子东回答:“莫萝回玉山的家了,明天是她姥爷的生忌,前一晚她会回去家里打扫卫生。“

  “谢谢。“江晨很庆幸,女流氓身边的朋友至少有几个是玲珑剔透的,不用他过多废话。他刚要转身,突然想到重要的点上了,当即又问:“你们方便借车给我?明天晚上还回来。“

  陈欣冉很爽快,立刻抛给他钥匙,然后说:“在对面商城地下停车场,车位b42。明天晚上如果过了十点半,你就直接连人把车送到我楼下,莫萝知道我家在哪。“

  虽然江晨和陈欣冉实在很不熟,可是他当然明白“连人带车“中的人指的是女流氓。他猜,女流氓和罗嘉琪闹掰之后,大概就是陈欣冉一直在最近的位置关照着她。

  当年莫峰临走前,考虑到陈欣冉和莫萝的理想大学是一样的,是有意撮合她们俩成为朋友的。那时,他还打趣莫峰这个想法够狗血,竟然想让情敌化干戈为玉帛。而现在,事实说明,莫峰做到了,虽然她们最后不是同一所大学,但离得很近,而且效果比预期还好,陈欣冉的作用比预期更重要。毕竟,莫峰当时怎么算,也算不到莫萝会和罗嘉琪闹掰,更想不到后来她幸福和乐的家会在顷刻间没了,家人全死在了船难里。

  然而江晨不得不承认,莫峰替莫萝操的心,恐怕比她父母还多,他总以自己的方式为女流氓默默打算着。八年前他离开,他想为女流氓准备一个可以诉说心事的朋友;而八年后他回来,他想为女流氓安排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夫婿。

  说实话,除了执行任务,江晨反感被人安排。可是,这次就算他心里把莫峰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现实是他还是身体力行地往着莫峰盘算的方向走。

  真是越想越哭笑不得。不过尽管思绪早已九弯十八绕,江晨到底还是不露声色地接了钥匙,答应了一声,便往快步离开。

  等江晨走远,陈欣冉和她对面早已继续细心清洗着咖啡机的男人说:“谢子东,我有预感,五年前没有完的故事又开始继续了,说不定离开的老朋友,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

  谢子东停下手上的事,抬头看陈欣冉。他看得出,她有些期待。

  ……

  “我来不及认真地年轻,待明白过来时,只能选择认真地老去。

  “你好,我在上海魔都,十月二十八号电台fm91.1。”

  这是一把温吞的女声,很有江南女子的味道。

  江晨才把车开出停车场,车里的收音机就自动打开了,这大概是陈欣冉平时设定好的。这么一来就暴露了她千遍一律地生活节奏,每天准点上班,准点下班,甚至准点在车上听什么频道的电台。

  江晨没有把收音机关掉,但也没在意主持人说什么。只是他得开三个多小时的车,有把江南女子的声音陪着,也不错。

  陈欣冉的车是沃尔沃s40自动版,适合都市女白领,但是不适合江晨。不过到底自动挡的车好开,不用手动换档,一向开手动挡的江晨,虽然不习惯,不过还是开得游刃有余的。

  江晨忽然有点好奇,女流氓开的是什么车。他想起,几天前她看见他的车不是那台悍马时,好像挺失望的。这么一想,他觉得女流氓真和悍马有异曲同工之处,难搞,耗油,需要驯服。

  江晨知道,悍马适合自己,女流氓也适合自己。比起那些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像女流氓这样闹腾难驯的野姑娘更能让他恋恋不忘。

  还是白玫瑰和红玫瑰的命题,男人就这么回事,媳妇娶白玫瑰,把承诺和责任变成爱,用这样的爱养着媳妇孩子,再用心头血供着红玫瑰,慢慢的被他自己供成白月光。

  江晨想,虽然莫峰说他爱着他家那位,可是再有苦衷和隐情,他走的路线也差不多了,他最终把莫萝供成了白月光。可是,自己呢?自己虽然没有娶白玫瑰的打算,可是他也不会娶红玫瑰,自己现在去找她,可以给她的就是一个情人的位置,可以承诺的也只是她上头没有一个白玫瑰正妻。

  情人,何以为情人,就是她需要就给她陪伴和温暖,但并不是出自于责任,而是仅此你情我愿而已。这种关系处久了,能继续处下去就处下去,处不下去就得一拍两散。她要是运气好点,遇上对的男人,决定和那个男人结婚生子,自己也没立场阻挠,很有可能还得像莫峰这样,给她做好嫁个好老公的准备。

  说实话,江晨觉得自己有种玩火自焚的预感。万一有一天,女流氓成了别人的媳妇,成了他自己的白月光,把自己作死的第一个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