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访问:【】.2023txt.
午睡时间没多久就结束了,江晨到点就把特战第三中队的十三名特种兵拉到营区外围。
见到他们江队一脸的神色不明,十三名特种兵们就知道自己接下来又要活受罪了。
果然江晨不辜负他们的预感,他沉着脸宣告:“夜叉特训一天一夜。”
继而,第三中队队员在下面一片无声哀嚎,然而怎么办,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咬牙扛呗。
此时,营区里侦察中队的队员出操,正好经过,都憋笑着默默为第三中队的战友默哀:我们心中都有座坟,葬着你们这帮未亡人。
“现在,跑!”江晨重重地下了命令。
于是,十三名特战兵立刻奔袭。
虽然他们的江队已经跑在前头了,可是谁敢偷懒呀?还有他们副队开着悍马在后面赶着呢!虽然每个队员都全身武装,钢制防弹服就穿身上,可是被那么撞一下感觉真够呛的。
从太阳当空照到夕阳西下,十四个荷枪实弹的男人一路奔袭,后面的悍马一路悠哉地赶前面的人。
他们是在一个荒山头停下来的。
停的地,有一道长长的战壕,这是之前军事演练的时候留下来的,现在正好可以给江晨用。
他对着气都没有顺好的队员,下达命令:“都下去,两个人一组,一对一站着,每组隔开两手臂距离。”
十三个队员得令,赶紧拉人组队,最怕自己是落单那个,因为落单那个就得跟他们的队长组队。
现在江队就像吃了火药一样,谁敢跟他讨教呀。
然而十三个队员,总有运气不好,落单那个,这次落单的正是班长,江东。
江晨跳下战壕,站在江东前面,笑得阴森森的,“赶巧呀今天,对上同宗了。”
江东额角已经渗出一层薄汗,笑得比哭还难看,“江队,请求让我死得痛快点。”
站在战壕上的副队长曾铮,同情地看了班长一眼,然后下令:“开始搏击,不把对手打得爬起不来,就别上来了。”
继而,打在人肉上的沉闷声,就像漫山遍野的暴风雨。很快沉闷的暴风雨中,血腥气开始弥漫……
然而副队曾铮从上往下俯视,面不改色,或许说这已经稀松平常了。
打了足足一个钟,已经被血气迷了眼睛的人中,一半趴不起来了,一半人挣扎着往上爬。爬上来的人,还没喘好气,就伸手拉被自己打趴的人上来。
但是这些人里,不包括江晨。江晨开打二十分钟后就跳上了战壕,如江东所愿,他死得还算痛快点。
江晨上来后,也不闲着,留着副队在边上看,自己倒是开始了一轮接一轮的八百米障碍跑。
十三个队员背对背挨着扎堆坐,看着江晨一遍一遍地八百米障碍跑,真觉得心如死灰,可以肯定自己今晚又要死一次了。
“副队,到底哪个天杀的惹了我们江队呀?回去咱得给他一顿胖揍,害全队一天一夜受虐!”江东说得甚是悲愤,继而其他队员也一脸义愤填膺。
曾铮是个笑面虎,笑吟吟地就回了可怜的队员们:“你们问我,我问谁呀?”
十分钟后,江晨淋漓了一身汗水站到他们面前,一堆人立刻站立,列队。
“五公里后接着八百米障碍,不叫停,就一直跑,现在,跑!”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队友们哀嚎都来不及,就认命地奔袭去了。
江晨吸了吸腮帮子,准备也跑进队伍里,然而被曾铮叫住了。
“老弟,你还来呀?今天你跟自己有仇呀?”曾铮问。
江晨不答,直接就扎进队伍里去了。
曾铮看得目瞪口呆,最后很确定:“这小子,今天受什么刺激了,真跟自己较大劲了。”
三个多小时候后,江晨终于喊停了,然而不待队员站稳,就发号令:“全员杠着悍马,上山顶。”
妈呀!真是要命了。平时还好说,可他们现在是奔袭了整整一下午,又不要命地对打了一个小时,紧接着五公里、八百米障碍轮流跑了三个小时,体力都被耗了不少,又没晚饭吃。
然而,这又任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扛呗!
看着十四个人肩膀上扛着一台悍马,筋疲力尽地艰难爬山坡时,副队曾铮很庆幸,今天自己没有参加训练。
终于,一台悍马被钢铁似的十四个壮汉抬上了山顶,当然这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然而,这时候距离夜叉特训一天一夜还有一半多的时间呢。
悍马才刚被放下,山顶上常年直立的靶子已经在等待他们了。不用江晨叫,他们已经把身上扛的95型突击步枪卸下来了。
“全体听令,夜间射击,开始!”江晨下令。
于是一声声枪声惊了一山的飞禽野兽。
打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曾铮觉得自己已经麻木得生无可恋了,他早就在一声声肉疼的枪声中,肉疼得不会疼了,队员经得起折腾,可是子弹经不起折腾呀,子弹老贵了,自己怎么这么命苦,摊上了这么个败家队长?
第二天的太阳彻底爬上山头时,终于停止了射击。
十三个队员,身体已经酸痛得没什么知觉了,眼睛看靶子也看得又涩又疼,然而还有半天熬呢,真是比媳妇熬成婆更艰难。
江晨给队员原地休息了十五分钟,一到点,队员立马起身列队。
“原路返回营地,全速前进!跑!”江晨下令。
于是一群人带上了一夜的露气,身上扛着快到三十公斤的装备在山间奔袭,后面一台悍马跟着赶。
再次日上中天时候,他们终于跑回营地大门。
看见营地大门的十三名队员,终于看见地狱之门缓缓打开,他们被放出来了,夜叉回阎罗殿了。
营地门前,江晨对着队列,散漫地说:“受伤的自行去医务室,其他吃饭的吃饭,睡觉的睡觉,爱干嘛就干嘛去,原地解散。”
队员得令,欢撒着就散了。
曾铮笑着看得了大赦似的队员,他们就算被耗尽了体力,身体已经酸痛到麻木,可是一顿饭,一顿睡,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就能让他们很满足地欢撒起来。
“江老弟,咱们一起去吃饭!”
曾铮一把搂住了江晨的肩,就将他往食堂带。
然而,江晨挣脱了,“没胃口,我不去了,先回宿舍。”
话毕,他真往宿舍走。
曾铮看得愣了一下,这个时候万江河刚好看见了他们。
万江河是特战大队侦察中队的副队,队里唯一的女军官。
“老曾,你们江队脸色不对呀。”万江河和曾铮打趣。
曾铮也觉得江晨脸色不对,从昨天一回营地,感觉就不对劲,他挠着后脑勺反问万山河:“妹子,你俩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吗,问你个事,江老弟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呀?”
万山河耸耸肩,轻笑:“他跟自己较劲的时候,就跟自己有仇。”
江晨回到宿舍就进了浴室淋浴,他扭开热水开关,冒着白烟的水,从莲蓬头沙沙落下,打在他的胸口正中。
温热水流,近似和她赤身相贴的舒适。
真的,最怕突然的想起。
当年当晚,他给自己下了一道命令,天亮起就从头开始忘了她。事实证明,他天生就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五年来,自己还真把她忘了个彻底,一个瞬间也没想起。
这个女人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他的人生。
江晨恼恨地一拳砸在墙上,真他妈的糟心,明明都以为自己把她忘了。
当自己看到视频里的她时,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以为忘了的女人,原来只是被他强大的意志力屏蔽了,当猝不及防被提醒,记忆就如洪水猛兽。
那一双琥珀色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可是亮得发虚,空洞洞的,她那不是在跑酷,而是在玩命。
她过得不好,而且很不好。
想到这,江晨又是恼恨地一拳砸在墙上。他简直忍不住低吼自己:“想个球啊,她过得好不是因为你,过得不好也不是因为你,操的你他妈的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