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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
你可以看见很多人，跟你有同样的神情，或焦急，或忐忑。
大家被困在逼仄的空间里，呼吸着彼此的焦虑。
武惊鸿周围有一圈护卫，更觉得憋闷。
于是她生气了，狠狠踹了其中一个的屁股。
这种场景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都城里的豪门贵女，可并不是都温良恭俭让。
殴打下人的，已经算是好的。
前几年，变法没有实行的时候，手上沾着人命的，也不在少数。
那侍卫被踹后，嘿嘿的笑了一声，复又去给武惊鸿换了一杯果汁，极尽谄媚。
有那底层杀出来的豪客，看的不禁摇头。
他们当年，其实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这个世界，只有自身实力强大，才配享有尊重。
而羞辱是通往强大路上的必然。
嗯，这些豪客都很有人生见地。
但他们所思所想，与那侍卫相差很多。
他就是单纯的老婆奴。
因为他是李玄机扮演的，武惊鸿刚刚发现。
“你来干什么？”
“今天没事，本来想去找你，听说你要来这里，作为你背后的男人，我得关心你一下。”
两人悄悄对话，李玄机低矮着身子，外人看，就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但只有当事人自己了解，这种情人间微妙的情感。
“不要脸。”
武惊鸿将他送过来的果汁接了，轻轻嘬了一口。
很甜。
情人的手，做出来的东西，多少都带有一些特殊的味道，增加一丝甘甜，含在嘴里，留在心里。
“我说，你今日要赌，我得批评你，这是沾不得的东西。”
“放心，我知道。”武惊鸿道：“我只是要诓马五哥。”
“你恰恰错了。”
李玄机没有故作高深，直接拿出自己的信息，“从马五哥过往经历来看，这个人可不一般，他天生有一双眼，能够看破别人看不破的东西。”
“怎么可能。”
武惊鸿自问做了很多准备，对马五哥的调查也很详细，却没想到，中了招。
“我岂不是已经暴露？”
“没有。”
李玄机道：“马五哥的眼睛，也没有那么厉害，否则他不会只蜗居在这个赌场当中，早就搅动风云了。”
武惊鸿放心下来，不禁问道：“你是怎么调查出这件事的。”
李玄机露出得意的表情，“因为我是魔呀，总要有一些本事。”
他又偷偷指了指马五哥，“他每一次使用自己的力量，我就能感受到，你可以理解为，他的眼睛也是魔，是世所不容的存在。”
“原来如此。”武惊鸿问道：“那我该如何赢下这场赌局呢？”
李玄机道：“马五哥此人也不是完全的公平，他其实也在挑选自己的目标。你的筹码能够让他心动，但却不能让他直接偏向你，若是想要稳赢，有两个办法。”
“愿闻其详！”
“其一，直接阻碍马五哥眼睛的能力，让他只能凭借真本事，而后我们暗中动手。
其二，增加你的筹码，让马五哥直接偏向你，好让咱们立于不败之地。”
武惊鸿道：“第一种方法不行，如果我是马五哥，一旦眼睛出问题，不论是什么原因，都必然停止赌局。”
李玄机道：“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我直接帮你增加了筹码。”
武惊鸿道：“他们看守那么严密，你是如何办到的？”
“我什么都没干。”李玄机道：“我只是让玄机楼放出消息，有一枚宝珠出土，得到它可以得到某位大能的武功传承，我出一百万金，悬赏找回。”
“就这？”武惊鸿不解。
“就这！”李玄机道：“玄机楼的话，没有人不信，我什么都没干，只放出了消息，就将你的那枚定海珠，增加到一百万金的价值。这才是商业的本质，品牌、声誉、信息！”
武惊鸿道：“你就不怕孤城会的人，真的去拿定海珠换钱？”
李玄机道：“你敢吗？”
武惊鸿想了想，“我不敢。”
......
马五哥等了许久，终于等到结果。
那老妇人拿着单子，反复确认，最后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上面。
这是老妇人特有的印记，意思是她验视过了。
反正马五哥觉得挺恶心。
“怎么，你觉得乌小雅最为合适？”
马五哥看过单子，立刻就问道。
老夫人直接指定了人，这种情况很少见。
“不错。”老妇人道：“这乌小雅她爹，是刑部侍郎，这个位置，可以干很多事情，是非常重要的，能够控制他，对于今后的大事很有帮助。
至于乌小雅贡献的那枚珠子，是真正的宝物，玄机楼正在以百万金的价格寻找，你说是不是好东西。”
马五哥惊讶的说不出话，好半晌，才道：“这种宝物，会不会太烫手了？”
老妇人嘿嘿的笑：“如果我孤城会连一样宝物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马五哥听了老妇人的话，心下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武惊鸿赢下今日的赌局。
这一点他倒是很有自信。
毕竟他除了超凡的赌术外，真的如李玄机所说，有一双特殊的眼睛。
这个秘密他谁都没有说过。
哪怕是父母，也不曾告诉过。
这是他聪明的地方。
他知道，这个世界，容不下这种异类。
打定主意，马五哥来到赌场当中。
“各位高朋，今日小弟设立一局，可以为大家完成一个愿望，小弟不才，没甚本事，就是朋友多，因此敢夸这个海口，再坐各位，有想要参与的，还请来我的赌桌。”
马五哥说完话，众人立刻就往那边走。
大家倒也不急，一个个四平八稳。
武惊鸿这边也不含糊，众多侍卫簇拥着往那边去了。
“真是好笑，也不知是谁家的丫头，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带着这么多人，你是来赌，还是来抢？”
刚要到赌桌旁，就听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
武惊鸿望去，只见一个约有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大刺刺坐在那里，对武惊鸿的表现十分不屑。
“这人是南城大豪——陆还。”
侍卫头领见多识广，立刻认出这人。
他之所以针对武惊鸿，并不是无缘无故，而是因为，他的弟弟就是乌道思给抓进监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