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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者，日月星辰之规律。
这就是武惊鸿现在的境界。
这两个字，武惊鸿写的不算好。
比之她平日里的稚嫩很多。
这是因为，武惊鸿的修为尚且无法达到天象境的巅峰。
写出来的字，代表着她此刻的能力。
以武惊鸿估计，七大圣、无名氏以及湮灭的诸子都在这个境界。
这种境界，还可以称为人。
但已经触摸到世界的真正力量。
一出手，便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撕裂虚空、挟山赶海不是问题。
“这些九品上的境界真奇怪，命名毫无逻辑，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是谁在命名？”
武惊鸿对于这些境界的划分开始怀疑。
这些境界的名字是福临心至，就是达到之后自然明白。
那么是否真的存在一个至高无上的天道，操纵一切，冰冷默然的看着一切？
武惊鸿看向苍穹。
她的眼光直接穿越屋顶、云层以及更上的存在。
那里是万里虚空，是无数星辰。
这些宏伟的存在按照既定的规律行走。
“天道？”
武惊鸿收回目光，拿起笔，写下另外两个字——衍圣。
然而圣字刚刚落笔，手中的笔已经炸裂。
武惊鸿倒退数步，口吐鲜血。
整个手掌都被元气打的血肉模糊。
“啊！”
武惊鸿压抑着自己的痛苦。
这是痛彻心扉，如胸膛被剖开，无数刀子划过。
“九品之上第三个境界，就是衍圣。这个境界，我还没有达到，可望而不可及。
勉强去写这两个字，就遭到反噬。”
武惊鸿默默运转元气，身体迅速复原。
转瞬间，她手上看不到一点伤痕。
“圣人当年，就是这个境界。”
是李玄机的声音。
他走了进来，轻轻揽住武惊鸿。
一道奇异的力量进入武惊鸿的身体。
“这是我的魔气，虽然大部分人认为他是有害的，但其实跟普通人的元气没区别。”
武惊鸿没有管这股力量，任由它在体内游走。
“你刚才那一下，伤到的不是手，而是心，如果不治疗，会伤到根本。
你现在已经走在超脱的路上，一点伤痕都会变成致命的漏洞。”
武惊鸿回头，看着李玄机，他哈士奇一般的表情写满三个字——“表扬我”。
武惊鸿笑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李玄机也在武惊鸿脸上亲了一口。
而后他松开武惊鸿，拿起另一只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魔”。
“这个字，也代表一种境界，与衍圣应当异曲同工。”李玄机非常认真，表情怀念，“道祖说，魔就是道，是走到了极致。”
我问道：“极致是什么体验？”
李玄机道：“不知道，因为我直接就被封印，从来没体会过力量，到现在连条狗都不一定打得过。
而道祖，他消失了，连亚祖都消失了。”
武惊鸿道：“既然已经到了那个境界，他们为什么消失？”
李玄机道：“他们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是无敌，是寂寞，于是破碎虚空而去。”
“那圣人呢？”
李玄机道：“八百诸侯联手，毁天灭地也不足为过。
圣人无法破碎虚空而去，也属正常。”
武惊鸿不无担心的道：“将来是不是我也要破碎虚空，虚空当中，会不会很寂寞。”
李玄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武惊鸿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为何你如此开心？”
李玄机一把将武惊鸿抱起，在地上连转数圈，然后极为笃定的说道：“你永远不可能孤寂。”
“为什么？”
“因为你有我。”
李玄机的话突然温柔。
他看向武惊鸿，眼神坚定，“因为我陪着你，上天，入地。破碎虚空也罢，超脱尘世也罢，你都有我的陪伴。”
“谢谢你。”武惊鸿觉得心中化开一捧蜜糖，又感觉骨头中突然多了很多泡泡。
“等等。”李玄机突然变色。
“怎么了？”武惊鸿不解他的改变，骨头中的泡泡一下破碎了。
李玄机：“我腰扭了。”
武惊鸿：“......”
......
顾石头的调令下来了。
因为表现出色，他已经被任命，成为行动部的三队队长。
虽然没有调去刑讯部，但顾石头觉得升职也很好。
不过顾石头不敢放松。
他还有任务。
此刻天色将晚，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顾石头伏在案前，一丝不苟的研究卷宗。
目前青鸟司的任务越来越多，最关键的，还是修罗教。
如今玉晨的一条线已经被连根拔起，看起来似乎是极大的胜利。
不过顾石头知道，还不算完。
“还没走？”一个声音传来，是铁玉堂。
他一般都会最后走。
这是个很负责的人。
“没走。”顾石头道：“放心不下。”
铁玉堂道：“不是已经都解决了吗？”
他手中是一个纸袋，里面放了不少干果。
他递了过来，顾石头接了，拿出一颗放到嘴里。
“没有解决。”顾石头道：“我又重新看了一遍卷宗，我发现其中有不少疑点。”
铁玉堂来了兴趣，道：“快说说。”
“太完整。”顾石头道：“卷宗上一共十二个名字，每一个的来历都很清楚，可以说从盗取情报到传递消息，一个都不少。
但唯独缺少一样东西。”
“什么？”
“他们的真正目的。”顾石头道：“通过我们的审讯，可以知道，这些人都是修罗教的，而他们潜伏在都城，目的就是盗取情报。”
“这不是很正常？”
“不对。”顾石头道：“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罗睺的名字。”
铁玉堂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们针对修罗教的起因是刺杀事件，再往后，是玉晨主动上门，妄图通过杨仲恺，也就是杨小七，而得到青鸟司的情报。
这两件事情间，不可能没有联系。
仅仅是青鸟司内部的情报，不足以这么兴师动众。
所以，我觉得关键点，在罗睺。”
铁玉堂严肃起来。
顾石头道：“我们到现在为止，一个关于罗睺的信息都没有。
他的眼中射出光芒，如一匹狼。
这目光让铁玉堂都感受到一丝寒冷。
“他是谁，他在哪，他为什么要来乾国。”
这三个问题如三柄利刃，垂在两人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