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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仙门考核当日,雨细细绵绵。
武惊鸿觉得自己跟考试反冲。
武家考核当日也下雨。
今次也下雨。
最关键的是,两次考核都有李玄机当监考。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至少在偷奸耍滑这一方面很有天赋。
比如昨天,他居然拿着飞仙门公开的考试方案过来武家,谎称是他搞到的绝密。
差点从封飘柔那里忽悠出一门绝世剑法。
被戳穿的他体会到了明剑山庄这么多年的传承有多恐怖。
封飘柔手段极其残忍。
跟武惊鸿同行的是武家另外两名参加飞仙门考核的弟子——武济嗔跟武竖。
武石月站在武家考试队伍的最前面。
背影有些佝偻,好像被抽去了精气神。
昨夜他亲自去相里一族,想要接回武元霜。
后者果断拒绝了他,据说连门都没有让他进。
这让他很伤心。
怜子如何不丈夫。
武元霜从小在他膝下。
他对她的疼爱之情,更甚于武惊鸿。
武惊鸿轻轻的握住自己父亲的手。
她实在不擅长劝慰他人,那些暖人心窝的话很难从她嘴里说出来。
但她还是努力的希望给武石月一些支撑。
武石月感觉到一股温暖,他偏过头,看向与他并肩而立的武惊鸿。
笑了笑。
然后,将手中的大伞向自己女儿那面侧了侧。
原本躲在伞另一边的林前辈立刻湿了大半身子。
后者想要表示抗议。
但想到自己只是寄人篱下的林蛙,弱小、无助但是能吃,也就忍了。
反正也是两栖动物。
......
相里一族的人也来了。
按照惯例,相里一族的队伍在武家旁边。
家主相里晋排在最前面。
他的身后,站着一身青衣的相里青。
相里青十分温柔的举着伞。
哪怕雨水已经将她的左臂打湿,她也仍固执的将伞侧向武元霜一边。
这样的细雨,配上她俩绝美的容颜,本是很诗情画意的场面。
但武石月却气的眉毛倒竖,武惊鸿也感觉阴冷冷的。
雨下的有些大了。
林前辈被彻底踢出雨伞的范围。
就在他忍无可忍,打算与武石月较量一番的时候,城主铁流泉带着飞仙门的人来了。
领头的是一位长老,后面跟着十数个弟子。
老者没多说什么,只又将考试准则说了一遍。
飞仙门的考试更为简单。
所有持飞仙令的人都可以凭借飞仙令进入飞仙门设置的传送法阵内。
当中是一块试炼地——无稽崖。
考核者只要能横穿无稽崖,到达另一边的法阵,就算合格。
规则十分粗暴。
武惊鸿准备飞仙门考核多日,她对规则了如指掌。
无稽崖的情报,她也很熟悉。
飞仙门的长老照本宣科的读完规则后,就不再说话。
他退后一步,将宣布考核开始的权利留给了城主铁流泉。
后者也没有心情再说什么,草草宣布考核开始后就急匆匆的拉着城中的大人物们去了。
......
武惊鸿走进法阵,将飞仙令镶嵌在法阵上。
下一刻天地变换。
她来到一处极为幽静、极为美丽、极为舒适的空间。
在这样的空间里度过一辈子也许是很快乐的。
武惊鸿有些迷醉。
她甚至忘了进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柔美的风吹着她的脸庞。
将她被阴雨打湿的衣衫吹干,也带走了一点她身上的温度。
这样的天气里,不算什么。
但猛然间,武惊鸿意识到,风正不停的带走她身上的热量。
她四下望去,别无他物。
只有风。
很轻柔。
轻柔的吹着她想要入眠。
梵天宇宙在震荡,娑竭罗龙在宇宙上空咆哮。
武惊鸿的体内好像掀起地震。
这让她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某种幻术当中。
这才是飞仙门考核的可怕之处。
无稽崖中遍布着幻境、阵法、妖魔,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武惊鸿拼命运转二十四诸天武经,靠着娑竭罗龙的强大镇压幻术。
终于,她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死寂。
她的身边还站着两个同样参与考核的世家子弟。
留着口水,呆呆痴笑。
武惊鸿知道他们也中了幻术并且沉迷其中。
大概已经不可自拔了。
擦擦嘴,所幸自己嘴边没有口水。
武惊鸿没有叫醒他们两个。
在无稽崖这种地方,农夫与蛇的例子不要太多。
武惊鸿辨认了一下方向,向前走去。
过程中她握紧手中的白乙剑。
这是她在这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因为自从进入无稽崖后,李玄机送给武惊鸿的所有能帮助她通过考试、提升实力的东西统统失效。
这是他们提前没有想到的。
就在武惊鸿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索的时候。
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狂雷。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类似虎豹吼叫的声音传来。
不远处,升腾起一只如蛟龙般强壮的青蛇。
青蛇腹部长有双翅,头顶竟然长出一只独角。
......
铁流泉胸口中了一剑。
伤口处结了冰。
相里晋在另一端,手中有剑,剑上有血。
不可否认相里一族的基因真的很好。
相里冥、相里青、相里真以及被关押着的相里氏都是美丽而清冷的。
此时握剑的相里晋同样如此。
虽然已经韶华不再,虽然头发花白,虽然蓄其了胡须,但却无损他的英俊。
铁流泉现在很想要打烂这张英俊的脸。
“你疯了,威烈君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如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铁流泉说得很用力,哪怕每吐出一个字都会让他感觉到锥心的疼痛。
天蛇吐息术的毒素在迅速侵袭着他的机体。
腐蚀他的意志。
相里晋吹了一下剑上的血,血落在地上。
“铁城主,我记得你也是杀伐果断的人杰呀,怎么你现在这么婆妈?”
相里晋嘲讽了铁流泉一句:“难道是你在安昭君手底下过得太舒适了,以至于你现在已经不能接受征战与背叛了。人果然不能活的太舒适。”
“你看武家主,他就准备的很充分。”相里晋将目光投向另一边。
武石月手持宝剑,背后站着封飘柔、林前辈、族老武杞等一众人士。
“相里族长,说起来您还是我的泰山,但你这般肆无忌惮的在城中挑起争端,实在有伤天和,今日我要代表武家、代表信都城的各大世家与你做过一场。”
武石月剑指相里晋。
“你果然是武灵君亲信,他‘深明大义’那股子劲被你学得淋漓尽致。”
相里晋一摆长剑,向前一步,走到离武石月不远的地方。
他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既然我们背后的主子想看我们演一场大戏,我们就把这戏演得更好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