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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靖王是十数年前南楚一个非常出名的王爷。
人物风流,性情和顺。
当年南楚太子真爱他甚。
这个爱字,出自太子真之口。
只是其中意思,解读颇多。
不过可以确定,两人都没有龙阳之好。
后来,太子真死了,北靖王倒了,连带着曹氏一族也不复存在。
据说是三家联合,亏空了南楚无数财富。
北靖王本人,在抄家的时候,自尽了。
现在看,当年的北靖王并没有死。
反而是金蝉脱壳,活得好好的。
至于死的那个是谁?
武惊鸿想,大概就是那倒霉的连玉函。
以至于现在,北靖王还会时不时的去看一场大青衣的戏文。
不知是出于某种阴暗的心理,还是单纯怀念。
至于曾经的劫难,其中到底经过什么惊心动魄的博弈,亦或者是一场泯灭人性的凶杀,那就不是武惊鸿需要去思考的了。
她现在只想找到曹白衣,问清楚狮驼国的事情。
只不过,北靖王的状态,令武惊鸿有些犯难。
她不是残暴之人,做不出杀人全家威胁别人的事情。
但武石月等人,都在别人手里,她又不得不寻找。
“北靖王爷,我们真的不是南楚之人,而且找曹先生也是为了问清楚一件事情,绝无恶意。”
无奈,武惊鸿只得率先打破沉默。
北靖王很冷静:“我相信你们不是南楚之人,但我也绝对不会跟你们说...”
“玉函!”
一个声音打断了北靖王的话。
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她四十岁上下,看样比北靖王小几岁,身材有些臃肿,单看长相,能够依稀看出她年轻时候的魅力。
“来了朋友,就回家坐坐吧,正好今晚隔壁六婶送来了一点酒,给大家煮一下。”
北靖王看着女子的神情,无奈的叹息一声,“请把,几位。”
一把夺过板鸭,北靖王率先往灯笼巷里走去。
武惊鸿几人也跟了上去。
......
北靖王的住所是标准的南楚居所模样,狭小而精致。
武惊鸿习惯乾国开阔的天地,到了这里觉得有些局促。
反而是玫红,出神的望着小小的院落,幻想着自己如果能和太子羿放下一切,在这里生活多好。
几人各怀心事,在北靖王的安排下落座。
一个八仙桌,五个人坐的稍微有些挤。
北靖王的夫人为大家将酒煮上了。
这酒跟乾国的苦酒不同,度数较低,越煮味道越醇厚。
将板鸭切了,北靖王的夫人又端上几个小菜。
而后,她款款落座。
“吃吧,粗茶淡饭,请诸君不要笑话。”
武惊鸿道:“多谢夫人,冒昧了。”
夫人笑道:“不必客气,毕竟几位已经盯了这里好几日,而且今日又用妖魔之术,将我夫君放倒。”
这话说的,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武惊鸿不好意思道:“没想到夫人都发现了,实在是...实在是有急事,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夫人道:“女君如此人物,为何扭捏起来,到让我这样一个妇人家笑话了。”
武惊鸿一惊,没想到对方居然认出了自己。
夫人道:“几位这几日在青青楼中询问我的事情,我早已经知晓,为了安全起见,我自然也要调查一番。只是没想到,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女君大人的关注。”
武惊鸿敏锐的察觉到夫人话中的问题。
“夫人说我再青青楼中询问你的事情,难道?”
夫人笑了一下,“我便是你们寻找的曹白衣,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曹白衣是女人。
武惊鸿发现,他们一开始就被“宝玉公子”给引到了错误的方向。
瓜子同样脸色难看。
他作为谍报人员,收集情报是最基本的技能。
可现在居然在这么大的问题上失误。
还是在顶头上司面前。
实在说不过去。
反而是武横,有些好奇的问:“此事奇怪呀,为什么外界一直称呼你为‘宝玉公子’呢,按说除了列国封号以外,女子很难被称为公子的。”
曹白衣道:“因为当年曹家在册的,的确是个男孩,这其中所涉及的曲折,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几个人没有追问。
他们现在有求于人,什么好奇心都要打消。
曹白衣继续道:“还是先说说女君大人来这里的目的吧。”
武惊鸿来了精神,道:“我想要跟您问一个叫狮驼国的地方。”
曹白衣道:“有传说称,狮驼国就是万妖之国,在无尽之海里。”
武惊鸿道:“但这只是传说,我想听听您的说法。”
曹白衣笑了,伸出手取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口感有些酸涩,六婶的送的酒实在不算好。
但用来回忆一点过去,倒也足够。
“狮驼国不在无尽之海中,万妖之国也不在无尽之海中。”
武惊鸿眼神犀利:“夫人,我不想听您打哑谜。”
曹白衣笑道:“这不是恳求的语气,就算您是女君大人,也得懂得低头。”
曹白衣没来由的强势。
但不可否认,这个女子给人一种世事洞明的神奇压力。
她就像是一个睿智的老者,虽然身躯不强韧,但智慧足够将很多人玩弄于股掌。
武惊鸿压制住自己的火气,道:“还请夫人明示,惊鸿感激不尽。”
曹白衣没有一点得意神色。
反而有些许担忧。
她轻轻拍了拍北靖王的手臂,后者会意,躲回屋子里去。
“我要您安排,让我和我夫君去乾国,并且成为您的座上宾,要有人保护我们,直到我认为不需要保护的一刻。”
曹白衣提出了她的要求。
武惊鸿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说的话要真的有用。”
曹白衣道:“我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不会让女君大人白跑一趟。”
然后,曹白衣开始脱衣服。
在场中人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不是一般人,曹白衣一动,就立刻感觉到妖魔之气。
曹白衣脱下外衣,放在一边。
其上有无数符篆。
玫红仅仅看了一眼,就觉得双目生疼。
这种压制力,到底是怎样的妖魔才需要用这么强大的符篆压制。
武惊鸿不想让这股妖魔之力被别人察觉。
于是她展开掌中佛国,将这小小的屋子包裹起来。
曹白衣变了。
从一个妇人变作了一只狐狸。
而她身上的妖魔之力极强,如果没有掌中佛国,恐怕就不是被人察觉这么简单。
周围的邻居都会被这股力量灼烧而死。
怪不得,曹白衣要让北靖王回屋。
不是武道强者,直面这股力量会很困难。
“曹府上下,尽皆妖魔,万妖之国,便在南楚。”
曹白衣跳上桌子,面目有些狰狞。
武惊鸿道:“曹氏后人,竟然是妖魔,看样子南楚当中的秘密也不少。”
曹白衣道:“这南楚之中,不只有人类,更有无数妖魔,形成家族,与人类氏族分庭抗礼,共掌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