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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真的很缺钱。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反正圣人身边的人都知道,这老头子嗜钱如命,给他钱便可以肆意凌辱他、蹂躏他。
武惊鸿自然是不缺钱的,不论是从李玄机那里大方的揩油,还是青鸟会的进账都足够挥霍的。
于是,圣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日进斗金。
连带着,武惊鸿在学宫的地位水涨船高,据说圣人已经有计划将武惊鸿扶植为大师姐,并将端木宰鱼等一应废柴、穷鬼逐出师门。
对于圣人这种间歇性堕入凡尘的情况,众人都心知肚明,也就随他去闹。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又是一期入学宫的考核。
百里同川开始了他的考试。
这一下不只是青阳国人轰动了,连其他学子也都被震惊。
这是何等的天资,堪称妖孽,堪称天骄。
君子六艺皆为最优。
闻滢不遑多让,虽然不如百里同川,却也是难得的好成绩。
更重要的是,闻滢一双眼如星辰璀璨,站在人群当中又娇怯怯如花朵,迎风扶柳,惹人怜爱。
端木宰鱼慎重的将他们的试卷送递至学宫深处,圣人亲自审阅,还让新收的女弟子武惊鸿在一旁学习。
这一番动作,让众青阳国人高兴不已。
也许圣人会再收一两个徒弟,也许将来学宫传承会落到青阳国人手中。
然后,两人被淘汰出学宫,圣人批示,谁敢召他们入学宫,就是跟他作对。
一时间学宫鸡飞狗跳,那些其他学派的领袖与闫步贤一日三吵,不可开交。
最后,圣人雷霆大喝:“谁敢跟老夫作对,出来单挑。”
学宫瞬间宁静,再无一点关于百里同川的消息。
......
“圣人好果决,竟然直接断了我们进入学宫的念想,看样子计划要改变。”闻滢第一次露出愁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知道圣人人老成精,用了最为干脆的手段,凭借声望生生压制学宫诸多学派,直接不许他们进学宫。
“与其墨守成规的让我们考入学宫,再勾心斗角的对付咱们,不如一劳永逸。圣人果然是圣人。”
百里同川没有气馁,他早想过这种情况,自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幸亏卞玉山提前到来,入了法家,已经是大幸事。”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闻滢此刻有些茫然。
“去乾国。”百里同川道:“让咱们去看看,武惊鸿到底给乾国带来了什么改变,也看看乾国四公子其他三位,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百里同川真的很像武惊鸿,说干就干,失败了也无所谓,继续下一个挑战。
当晚,一队车马便出了寒夜天都城。
城楼之上,武惊鸿与拓跋寒锋凝望着他们远去。
“青鸟会的人已经跟上他们,不论他们去到那里,干过什么都会有人第一时间传信。”
拓跋寒锋自从断了双腿,行事越来越缜密,到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接管青鸟会在外面的势力,帮助武惊鸿分担事务。
武惊鸿则专心研究百里同川的事情。
她感觉这些年来的经历正在慢慢汇合,如蛛网一样,最终融汇到一个点上。
如果说自己是一切的开始,百里同川就是一切的结束。
回到学宫,立刻就有人通知武惊鸿,说是圣人召见。
再次通过阴阳路,武惊鸿感觉冷飕飕的。
好好一条路,为啥叫阴阳路。
这个问题,武惊鸿问过圣人。
后者用极为隐秘的笑容道:“童年阴影,记忆深刻,一时兴起,就起了这个名字。”
到了圣人跟前,他递出一份竹简,这是非常郑重的传信方式,一般只有国书之类的才会使用。
其材质是一种长在北莽的竹子,堪比铁石。篆刻师傅都是六品以上的武者,所书内容水火不灭,不容易更改。
“作为圣人传承,你在享受荣光的时候,你也应该履行义务。”
“我还没享受过荣光。”武惊鸿逐渐适应了与圣人的师徒关系,这让她在某一个时刻想起封飘柔。
两个老人的形象逐渐重合,仿佛从未离开。
“意思是一样的。”圣人将竹简硬塞到武惊鸿手里,然后坐回软塌之上。
“这是玄嚣皇朝传来的,要举办‘列国试炼’,意在促进列国的交流,寒夜天都城作为中立之城,是做裁判的绝佳人选。”
“我是圣人弟子,代表寒夜天都城做这件事情,十分合理是吗?”武惊鸿看着竹简上的内容。
“不错。不过裁判不裁判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举办试炼的地点,在玄嚣皇朝的凤鸣山中。”
圣人正经起来,“当年天机谷四大长老,过江菩萨、断首将军都已经死在你的手上。魏子丑被令狐小芳所杀,也身死道消。”
“现在只剩下一个青阳国君,挂着天机谷长老的名头。”武惊鸿从朴大儒那里知道,百里渊乃是天机谷四大长老之一。
圣人摇头,“百里渊的确是四大长老,但他与其他三个不同。另外的都是成名数十年的老怪物,所以在百里渊之前还有一个人,也是天机谷长老。”
果然,四大长老有五个人这种事情,是常规逻辑。
“那个人十分神秘,当年他一个人便将整个学宫搞得天翻地覆,连齐心禅都差点死在他手上。”
圣人提到学宫剑首,一脸惋惜:“也是因为他,齐心禅一辈子都留下心结,无法看破迷障,否则齐心禅也许就不是学宫剑首,而是万剑之上的神人了。”
“您需要我做什么?”武惊鸿问道。
“表面上去参加试炼,做裁判。实际上在凤鸣山中找到那个人,从他手中夺下天机谷传承至宝“大衍天机镜”。如果可以,顺道杀了他。”
“为什么不叫端木大儒他们去?”武惊鸿道:“他们功力深厚,都能够突破武道限制。”
“一来学宫之中还有封印,所有诸子传承的人,破境修武都会遭到反噬。端木宰鱼上次出手,人都差点没回来。
二来嘛,凤鸣山中有上古凤凰镇压,修为越高压制力越强,以我估计,四品武者应该是最佳。你的修为即将突破四品,偏生战斗力强悍无比,所以你最合适。
最后一个重要的原因,你在外面有产业,不用学宫资助,咱们穷呀。”
圣人努力做出自己萌萌哒的表情,奈何一脸褶皱,实在看不出萌点。
他看武惊鸿没有反应,也不着急,从软塌底下掏出一个箱子,将金银细软都扒拉到一边,最后从最底下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