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也赶忙拿起电话给最近的医院打电话。
苏甜的母亲站在病房门口,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她一打开病房门,傅明源的爸爸在看到苏甜母亲手上的鲜血后,心里一惊,便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医生,怎么样了?我太太有事吗?”
正当苏甜母亲张口准备说话的时候,那一刻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十分难受,但她还是假装淡淡的说:“先生,病人现在难产,我们需要剖腹,但医院现在没有麻药,无法进行手术,虽然我们已经联系了周边的医院,但不知道他们过来会是什么时候了。”
“什么?”傅明源的爸爸听了苏甜母亲的话,两眼发黑,差点晕过去,傅明源的爸爸心里一直对自己说:不能晕,我不能晕,我的妻子和女儿还在里面呢,我一定不能晕。
傅明源的爸爸定了定神,拉住苏甜母亲的胳膊说:“医生,不论如何你一定要救救我夫人和我女儿啊。”
“对不起,虽然说没有麻药我们也可以进行手术,但是没有麻药,病人根本忍受不了剖腹的疼痛,这种疼会让她活活的疼死的。”苏甜的母亲看着病人家属这样的反应,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造成这一切的是她,但还是接着说:“先生,我们会引导病人进行顺产,但先生,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好好,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的……你们一定可以的……”傅明源的爸爸听到有希望,赶忙点点头。
还没等傅明源的爸爸说完,苏甜的母亲便转身进了病房。
苏甜的母亲一进病房,便赶忙关上病房的门。
一关上病房门,苏甜的母亲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三千米,整个人都虚脱了,她紧靠着病房门,闭上眼睛,平复心情。
半分钟左右,苏甜的母亲睁开眼睛,又恢复了以往的gān练模样:“小薛(苏甜母亲的徒弟)你来为第二位孕妇做剖腹,小刘在一旁帮忙,必须确保孩子和大人都平安。”
“是。”接到命令的小薛和小刘便开始为苏甜母亲的亲戚进行剖腹产手术。
苏甜的母亲一边摘下带血的手套换上新的手套,一遍继续吩咐:“小李,你到医院门口等着,麻醉药一送来,立刻拿给我,一秒钟也不能耽误。小陈,你和我一起为第一位病人引产。”苏甜的母亲说完便开始为傅明源的妈妈进行引产。
小李也赶忙跑到医院门口等待麻醉药被送来,小陈在苏甜母亲的身旁和苏甜母亲一起引产。
也许这场手术是自己从大学毕业之后所做的手术到现在为止,最难的一场手术了。
其实苏甜母亲心里明白,难的不是手术而是自己要为自己做的决定承担后果,难的便是这个后果吧。
她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睁开眼睛,开始做手术,她心里想:既然已经没有麻醉药了,自己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傅明源的妈妈引产吧,至少这样,可以让她自己减少一些罪恶感……
病房里的所以人都祈祷着,祈祷着麻醉药可以被及时送达或者傅明源的妈妈可以挺过,将婴儿顺利的生下。
然而事实却往往与人的心愿背道而驰,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只听见“滴——”的一声。
这“滴——”的一声,瞬间使整个病房里的人慌了。
“大家不要慌,各司其职,其余人准备电击。”苏甜的母亲赶忙说。
苏甜母亲的话让原本已经慌了的病房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各司其职,开始为苏甜母亲进行电击。
“加大电量。”
“是。”
……
“加大电量。”
“是。”
……
傅明源的妈妈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而麻醉药也没有及时送来,傅明源的妈妈就这样带着未出世的女儿离开了人世。
在傅明源的妈妈停止呼吸后,苏甜的母亲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她的心里很是自责,毕竟如果傅明源的妈妈遇到的不是自己这个没有医德的医生,而是别的任意一个医生,傅明源的妈妈和傅明源的妹妹就都可以活下来……
也就在这时,小李拿着麻醉药跑了进来,由于跑的太着急了,到了病房还是气喘吁吁的,但还是特别高兴的说:“麻醉……麻醉药送来了……病人……病人有救……”
“了”字还没有说出口,小李便看到跌坐在地的苏甜的母亲,还有一室的寂静。
看着仪器上心率那平滑的一条直线,小李也选择性的沉默了。
病房里寂静了很久,除了仪器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最后这片寂静是被隔壁婴儿那一声响亮的啼哭给打断了。
听到了婴儿的声音,苏甜的母亲终于回过了神,她浑浑噩噩的站起来,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