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耸耸肩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结论就只剩下一个,嫌疑最大的只有女管家……”
他在这时顿了一下,在思索了一会儿后,才继续道:
“要注意的一点是,第一个发现遗体的就是女管家……”
“很有可能,在她离开会客厅以后,就去饭厅里刺死了安妮夫人,然后再大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装作发现了凶案现场,扮作无辜者。”
“这也解释了,她为何在离开时跑得那么急,但却在整整五分钟之后,才发出了惊呼声。”
凌辰深深的看了女管家一眼,沉声道:
“在听到了叫声之后,我们也只用了一分钟左右,就赶到了饭厅那边,花费五分钟实在是太不自然了。”
“而且,你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安妮夫人自然不会提防你。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杀害村长夫妇的理由是什么?”
听到了凌辰的指控,女管家似乎再也忍受不住。
老迈的身躯里面,彷佛被重新注入了活力,以震耳欲聋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和夫人的关系有多好,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才说了不到两句,她突然开始放声哭叫,情绪转变之快实在令人咋舌。
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不少的委屈,说话更是越来越含糊不清,哽咽了起来:
“…呜…呜…老爷,老爷你为什么这么傻啊,我不是已经把那瓶酒丢掉了吗,你为什么又要找出来了啊…”
女管家再也保持不住得体的模样,在悲痛中打开话匣子,将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丢掉了酒瓶?这么说你是知道毒酒的存在了?”
虽然,女管家的话语有点没头没脑,但秦威还是捕捉到了当中的重点︰
“凌兄弟果然是对的,村长的死,绝对跟你有关。”
与此同时,凌辰瞪大了眼,捕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
结合这一点细节透露出来的信息,还有女管家现在的态度……
他只觉有如惊雷一闪,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迷雾,在瞬间被拨开了不少!
丢掉酒瓶?
村长自己把毒酒找出来?
原来是这样的!
在饭厅里被刺杀的夫人,还有在房间里被毒杀的村长,两者其实是有所关连的。
整件事,除了刚才说出的可能,其实还有另一个解释……
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没有动机的女管家,会在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的五分钟里,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在案发现场中,并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
所以,我才会怀疑是熟人作案的,这也是女管家的嫌疑最大的原因。
不过,如果从另一角度去分析,那女管家身上的种种矛盾,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这样看来,事情并不如一开始的想像呢……
茅塞顿开的凌辰思绪如闪,在刹那间就想到了以上的种种。
当他回过神来时,却察觉到身边的三人,都有了动手的打算。
以秦威为首,一起虎视眈眈的盯住女管家,似乎打算一言不合就把对方擒下,先制服了再继续问话。
尤其是秦威的架势,眼睛里尽是恶狠狠的光芒,似乎甚至有了使用咒物的打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凌辰高声的喊了出来:
“先别动手,安妮夫人是被毒死……而不是被刺杀的!”
听到了凌辰语出惊人的发言,另外三人都怔了一下,嘴巴大张,露出了无比诧异的表情。
秦威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发干似的,忍不住问:
“你在说什么?安妮夫人很明显是被刺死的吧……”
若不是凌辰的口吻,实在是斩钉截铁,他都禁不住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被压力搞挎,开始神经错乱了起来。
“首先要更正一点,我们所看到的是,她身上被刺入了一把刀,但没有任何人可以确定,那就是致命伤。”
凌辰思索了一下,然后解释起来:
“当时,我们看到了背部中刀的安妮夫人,第一时间的反应,肯定会认为她是被刺身亡的。不过谁能确定……这是在什么时候捅进去的?”
陈倩如若有所思,这时插嘴道:
“难道……你怀疑这是在她死后,才被补上的一刀?”
凌辰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点头道:
“事情还有另一个可能,这把刀子在刺入安妮夫人的的体内时,她就已经死了。这凶狠的一刀……刺中的只是一具尸体!”
秦威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失声叫了起来:
“凶手这么凶残?杀人后还要破坏尸体……”
凌辰不等秦威说完,就继续道:
“反正就结论而言,因为现场的状况过于一目了然,所有人都将案件,定性为凶杀案。咱们一直以来的推理,也是以此为前提来进行的。”
“不过……”凌辰看了秦威一眼,淡淡的道:
“我可没有说过,杀人的跟捅刀子的,是同一个人呢……”
秦威一怔,紧接着皱眉道:
“什么意思?犯人有两个?”
凌辰摇摇头道:
“真正的犯人只有一个,就是下毒杀害安妮夫人的人。”
秦威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看了凌辰一眼道:
“对了,你一直都说安妮夫人的死因是被下毒,有什么根据吗?”
凌辰嗯了一声,慢慢的道:
“根据就是……村长也是喝下了有毒的酒,才过世的。”
秦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阵子才憋了一句:
“我完全搞不懂你的意思。”
凌辰笑了笑道:
“不妨来大胆的假设一下,村长喝下的毒酒,其实就是安妮夫人每日饮用的果酒,夫妇两人都是喝了同一瓶果酒,而遇害的。”
秦威看着凌辰,听着他的分析,点了点头。
凌辰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补充道:
“还记得吧,安妮夫人每天晚饭后,都会喝一小杯果酒……”
“我怀疑有人针对这个习惯,偷偷在酒里下了毒。至于村长的死,应该只是个意外。”
林志文在旁边摇摇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但是那把凶器呢,那又怎么解释?”
凌辰深深的看了女管家一眼,笑了笑淡淡的道:
“只有她有动手的机会,是她将刀子刺入夫人体内的。不过在她下手之前,夫人就已经早一步毒发身亡了。”
林志文皱眉道:
“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凌辰摇头道:
“这一点我也才刚想明白,她不是出于仇恨而去破坏尸体,对夫人的关怀才是她的动机。”
其余三人,顺着凌辰的目光看向女管家,表示自己实在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凌辰说出的每一个字,分开来都能明白,可是连在一起后,就没有道理可言了……
他们用蒙圈了的眼神,看着凌辰,不约而同的道:
“什么鬼?关怀?如果在女管家动手之前,夫人就已经遇害了,她就更没理由要亵渎主人的遗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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