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说来也是好笑,姑娘也当知道,家中祖辈曾与那狐仙立下契约一事?”
孟庄主自嘲的笑了笑,“此事虽说不上是什么丢人的大事,可也一直是压在孟某人心头的一块巨石!
自然缺什么,便怕别人说我什么,这不是缺了实力,便多了死要面子的臭毛病!
又加上再过个二个月,便是俢仙界百年一度的朝圣大会,到那时修仙界重洗排名,若是我再出了这等丢人的事,说不定这长陵孟家千百年的基业,便毁于我们父子之手了!”
孟长原脸涨的通红,喊了一声,“爹!”
孟庄主叹了口气说:“长原,该放下了!
是我们,别人争不走,不是我们的,我们便也该放手了!”
孟庄主看着儿子一副不甚服气的样子,“那日我被囚在狐仙的怨念中,因你给我服了一枚还魂丹,而提早醒了过来!
那狐仙的怨念盘桓在我心头,我恨不能将那已逃出生天的狐仙抓回来,生食了其血肉,将那狐仙的魂魄撵成碎屑,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甚至有一个念头是:为什么我要这么痛苦的死去,灵魂被囚禁在这里,我要你们所有的人都来陪我!
直到后来恩人姑娘的灵宠化了那狐仙的怨念,才将我那点可怜的执念一同化走了!
始觉人生如浮云烟!
说来也是惭愧,若非姑娘我恐怕还不能想的这般透澈!”
龚御暗想:灵宠?
是说离火吗?
能匿在她的灵脉中,也难怪被当成灵宠!
想不到那狐狸,已经有这么重的怨念了?
只是既然胡灵没有与孟家签订契约,那又是谁与孟家签订的契约呢?
“不知那副狐狸的画相,可否让我们探看一二?”
孟庄主点了点头说:“自是没有问题!”
龚御又问:“那再多一个人呢?”
孟庄主说:“请便,请便!”
说完又吩咐孟长原说:“你速去书房将那副供奉着的画像拿来!”
孟长原答应了声,站起身还嘟囔道:“这合适吗?不若我们一道过去看一番,便也罢了!”
孟庄主沉了脸呵斥道:“赶紧去!”
龚御看孟长原走远了,才对着胡灵留在她这里的蓝色信蝶耳语道:“你来我这里,有事要你来辨认一下!”
胡灵不一会便来了,又过了半刻钟孟长原才双手高举着一副画姗姗来迟,他的神色十分恭敬,进了客房的大堂时,看到大堂内多了胡灵时,明显愣了一下!
几人打开画绢,看那画中的美人果真是妖绕妩媚,龚御和龚青青看的十分仔细,只觉这画中美人实乃天人也!
而胡灵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开口说道:“是子羽!只是画技太糙,也就只得了子羽的半分神韵!”
龚御问:“确定吗?”
胡灵说:“你怀疑我,还将我唤来做什么?”
龚御吃了一顿呛白,悟了!
叹了一口气,将胡灵推到孟庄主跟前,“孟庄主,你即是在狐城便醒过来的,当知道她吧?”
孟庄主摇了摇头,说:“这确实不知!”
龚御说:“她便是狐城中唯一的一个狐狸!
至于你们画中那个狐狸在几千年前就几经归西了!”
孟庄主和孟长原都愣了,两人似是不敢相信,其中又以孟长原的表情最为惊恐,结结巴巴问:“你就是那与我孟家签订契约的狐仙?”
胡灵表情不变!
龚御打断道:
“不是!
她虽是狐城唯一的一只狐狸,却并没有与你们签订契约!
你们与那狐仙签订的契约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与子羽签订的契约,可是只过了五六十年,你们的保家他便不声不响的离世了,你们孟家的成就是你们自己辛苦的努力得来的!
第二嘛,就比较悲催了,那就是你们是与那狐仙的怨念签订的契约!
也就是说你们被那狐仙的怨念给骗了,它拿了你们的精血,却不能做你们的保家仙,恐怕连你们的气运,都被他奇去一两分!”
龚御一席话说的孟家父子一阵心情激荡,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就是说:孟家有现在的成就,那全是你们自己的功劳,甚至有可能,你们还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龚御这短短的几句话无疑给这父子二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就连孟长原看胡灵的眼神都亲热了不少!
过了两三天,被抽掉魂魄的人陆陆续续都醒了!他们虽然大都身体虚弱,精神萎靡,不过好在都没有生命危险!
乔东返而醒得要晚一些,第三天上孟长原带着老医官,又来给乔东检查了一番只说是:是在好转,并无甚么其他不好的情况发生!
众人才放下心来,到了傍晚的时候,乔东也终于醒了!
和乔东一起醒过来的,还有早前落水的渔民、道姑等人!
只是他们虽然也都醒了,神智却不甚清醒,老医官又一次被请来!
原来乔东是因为灵脉本就不稳,而渔民和道姑等人则是失魂的时日太久,魂魄尚不稳健的缘故!
总之一句话,多将养个三五十日的,大约也就好了!
好在是一切平安!
孟家老少二位庄主高兴之余,在长陵设了流水席,长陵上下乃至路过长陵的旅人,皆可入席,免费品尝各色珍馐佳肴,更有无数的珍果美酒可供百姓解渴!
长陵的空禁已解,划船的相公与唱戏的娘子都来长陵吃酒,水面上的船只一时只剩下寥寥数只,只那空中却有无数的飞兽,剑只来回穿梭!
孟家庄上上下下仿佛陷进了巨大的粉红泡泡!
龚青青已着人送信回了炼虚谷,虽信中反复说了乔东并无大碍,易老谷主却沉觉爱徒的体质非同一般,一定要亲来长陵探看一番才放心,众人自是求之不得!
流水席虽好,龚青青却不放心浑浑噩噩的乔东,日日陪在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龚御无法,便日日和胡灵一起泡在流水席上!
长陵靠水,这流水席上自然便水货居多,山货和海货倒是十分稀少,头几日吃着新鲜,尚不觉得腻,连着吃了几日,龚御每日泡在流水席上的目地,便只剩下打发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