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突然双膝一弯,跪在地上说:“都是我的错!求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龚御吃了一惊,扯了一把离火,离火却仿佛使了千斤坠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和尚却还是冷冷的说:“若你真想认错,便不要跪在这里碍眼!
去牢房里跪着!你们的事或许我会考虑一二!”
离火面无表情的起身,对怔愣的阿黄说:“地牢在哪里?还请前面带路!”
阿黄有些怔怔的说:“诶!好嘞!”
阿黄一路带着两人穿过后院的巷子,七拐八绕的路上便渐渐的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离火路上始终一语不发,龚御无奈只好问道:“这是到了哪里?怎么这么黑?”
阿黄的声音悉悉索索的自前面传来说:“只有这一小段路,前面便好些了!”
三个人摸索着走了一段,前面果然是好多了,转过一条弯道,前面巷口两旁的烛台上燃着灵烛!
“这里不会是地下吧?”,龚御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的石头顶子问!
阿黄没有说话,只是身形一顿,便算是默认了!
过道里的烛台慢慢的少了,光线也暗了下来,过道的尽头一间幽暗的牢房!
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紧紧的将两侧的铁门锁到一起!
阿黄掏出一把大钥匙,将大铁锁打开,侧头说:“怎么样?自己进去吧!”
离火一言不发的迈进牢房,便跪在铁门的一侧!
龚御有些纠结的也跟着走了进去,阿黄将两侧的大铁门合上,用大铁锁锁上后,转身便要离开!
龚御突然想起一事,将手伸出铁门问:“等一下!毛毛为什么会那么怕人?”
阿黄说:“几百年前,有人控制了毛毛,威胁大师兄打开异界的大门!
毛毛应该是吃了许多苦!
大师兄冒着生命危险,离开苦陀寺,将毛毛救回来的时候,毛毛便这样了!”
阿黄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牢房里十分的阴冷,幸而墙角尚有些甘草可以略作保暖,只是甘草堆作一堆,十分奇怪!
龚御上前用脚轻轻的一勾,甘草哗啦啦倒了一起,连同甘草一起倒下来的是一副雪白的人骨架子!
龚御虽早有防备,仍是吃了一惊“哎呦!”一声,苍惶后退了好几步,结结巴巴道:“有,有死人!”
离火跪在牢房的门口,脸色臭的像是刚刚被人逼着吃了巨毒的毒药一样,回头冷冷的看了那死人的骨架一眼,开口说:“死了已不知多少年了!”
龚御翻了个白眼,几步跳回他身边说:“我会看!这还用你说?”
离火闷笑了一声,说:
“会看?呵!
想不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侯,实在是大意了!”
龚御有些头痛的说:“你既然知道自己看走了眼,跪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离火似是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说:“这阵法从我们踏入客房的一刹那,才真正的开始启动!
守护这个大门的小和尚他们三人为阳,妄图打开大门的你我二人为因!本应是阴阳平衡的局面,却因为四象有了轻微的改变,而变化,阴却要受制于阳!
但阳亦不能俢改结果,大门的开或不开,阳亦无法决定!
只要我们坚定自己的内心,摒弃杂念抓住我们真正想要的,或许就能让这道阵法感觉到我们的诚心!从而打开闻达山的大门!”
龚御也有些头痛的抚着额头说:“如此一来,岂不是更不用跪了?”
离火摇头说:“小和尚至少一点没有说错,我不应该骗他!
既然错了,付出一点代价,也是理所应当!”
后院主屋的一面墙上,雾气蒙蒙的画面,正是牢房里此刻的画面!
阿黄盯着画面说:“师兄,他还跪在牢房里!你是不是误会他了?我觉得那女人做的蛋花汤,虽然壳子多了些,可也不难吃啊!
总比咱每日冷锅冷灶的吃些生的强啊!
你看师傅离开的时间这么久了,我们每日将厨房都收拾的曾明瓦亮的是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能偶尔来个人,给我们做上那么一两顿的热乎饭嘛!”
毛毛的声音轻轻软软的说:“二师兄,你说的不对!我们是为了等师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苦陀寺,仿旧是他未曾离开时的样子!”
毛毛说完轻轻拉了拉小和尚的衣袖说:“不过二师兄说的也没错,他们只是进了主屋,却并没有对我怎样,是我自己太不中用!
师兄,你别生气了!
更何况,每过二三百年,才会有一两人能寻到苦陀寺,若是错过了这两天,我们便有近千年不能吃上一顿热乎饭了呢!”
小和尚撕开抓住他衣袖的小手,转身朝外走去,路过阿黄身旁的时候,略停了脚步说:“明日一早你去地牢,将那女子带到厨房,让她再做一顿热饭!”
“是!”,阿黄眉开眼笑的答应了一声!
毛毛跟在小和尚的后面,紧走了几步说:“明日一早,我可以去厨房吗?
我……
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并不十分可怕!”
阿黄一脸不敢置信,小和尚也惊喜万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真的?”
“真的!”
毛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点头说:“嗯!虽不知为什么,但若是只有小姐姐一个人,并不可怕!”
虽然已经过去了几百年,毛毛被那歹人囚禁之时发生了何事?毛毛从来没有说过,他们也不敢询问!
只是从那以后,毛毛便极易受惊,对陌生人更是十分惧怕!这还是几百年来,毛毛第一次想主动接触一个陌生人!
师兄弟两人都十分高兴,这是不是意味着:毛毛愿意从那段伤害里真正的走出来了?
这个意外的惊喜将小和尚最后的一丝戾气也赶跑了,再看墙上的画面中,跪在牢房的离火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心虚,虽然他是骗了自己,可也实打实的帮过自己,要不要今天晚上就放两人出来呢?
他正犹豫的时候,一转眼的工夫,阿黄便扶着毛毛回房休息了,他刚刚有些歉疚的心,忽然又有些愤怒,暗想:让他多跪一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