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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二

  一连数日,三人飞飞停停皆是一无所获,离火看着姐妹二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干脆利落的躲到不知哪里去了,无论姐妹二人如何叫他,他都不再出来了!

  这日,二人到了一处名为万槿塘的地方休整!

  随便寻了一处小酒馆,刚点好酒菜,二人俱都便吓了一跳!

  离火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在手里惬意的抿着!

  龚青青连着唤了他几日,都不见个人影,今日见着离火主动出来,举起手中的筷子,便要朝离火身上招呼!

  离火忙拦下来,用眼神朝邻桌示意了一下,二人会意都假装若无其事的朝邻桌扫去!

  坐在邻桌的是一个捕快模样的中年男人,约莫是多贪了两杯酒,口齿有些含糊,但还是围了几个好事的听众,在那里听他掰扯!

  二人也忙凝神去听,那捕快说的是:

  “这名盗匪狠辣异常,寻常盗匪那是盗亦有道,图财不害命!

  这盗匪求财害命还不算,还将被害人的身体,从中间截去一块,又重新给缝了起来。

  啧,啧,啧!那是真惨啊!

  仵作查验尸体时发现,所余尸体都不足三尺,行径恶劣至极,而且短短月余,就已连环做案三起!

  真是骇人听闻啊!

  不过今日午时,这盗匪悬赏金额已经高达白银万两,相信不日就能将他捉拿归案,在座的各位也可安稳的睡个好觉了!”

  那捕快讲到这里,拍了拍桌子说:“来,来来,故事讲完了,给钱,给钱!”

  龚御和龚青青吃了一惊,离火更甚,“啪”的一声扑到桌上,半天没爬起来!

  还是邻桌几个好事的听众比较有经验,对那捕快说:“那不行,今日你这说得也太少了,还想收钱?

  你再多说点,对面那桌还有一份信息费呢!”

  只听两声“啪~啪~”,得龚御和龚青青也一块趴在桌子上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呀,你说!

  那捕快听罢,回头望了望龚御桌子上的三人,得意的笑了笑说:“即如此,那我再多说三十个板的!”

  龚青青一听不干了,说:“等等,等等,怎么着就三十个板了?我这一桌子饭还没十个板呢……”

  邻桌几个好事的冷冷的几个眼刀飞来,龚青青忙闭了嘴!

  那捕快摸着腰间的褡裢,想像着它待会儿鼓鼓的样子,有些感慨的说:“别说你我了,就连我们这里新上任的青天大老爷,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高的赏金。赏金原本三五百两,或千两已是极高,这小匪也是个倒霉催的!

  第三个所杀之人,乃是本地富商新讨的小老婆,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心上之人就被人砍作几堆,虽也给他缝起来了,到底不是原样,富商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故而才追加赏金一万两白银!”

  众好事者一听,拖着长长的尾音“切~”了一声,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大板扔在桌子上,纷纷要走!

  那捕快忙拦住众人说:“不行,不行,还差三十大板!”

  那好事者中有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朝龚御这桌努了努嘴说:“找他们要去!”

  那捕快无奈的搓了搓手说:“那下回有消息,大伙还来找我哈!”

  那群好事者无人再出来答话,纷纷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捕快转头对着龚御一桌,绷着脸道:“我说各位,即得了信息,这三十个大板还是拿出来为好!”

  龚青青戒备的望着那捕快,大有那捕快再往前一步,就要拼个头破血流的节奏!

  龚御望着那捕快,拍了拍他们桌上唯一的一个空座位,笑着说:“大哥,这故事我们听得不完整,你看我们这桌刚开席,你若不介意,过来坐下边吃边聊,讲完故事,我再给你多加一锭银子,你看好不好?”

  那捕快就着一盘毛豆,尚且喝了个半醉,些时看着龚御桌上几乎没动过的佳肴,哪有拒绝的道理,何况还有一锭银子可拿!

  忙不迭的点头称好,坐下一口便喝了半盏酒水,擦去嘴角的酒渍,又问龚御道:“头里那三十个大板算不算在那一锭银子里?”

  龚御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算!”

  说完又将小二唤来,指着那捕快说:“刚才这大哥的帐,记在我们桌上即可!”

  那小二答应了一声,那捕快笑得更欢了!

  原来再过一月就是万槿塘一年一度的庙会,届时四邻八乡的民众,甚至达官贵人,都会聚到万槿塘。

  共赏万里木槿花,由木槿花衍生的小吃,更是不胜枚举,衙内县令惧怕这盗匪在庙会之时,万一再伤及其他贵人,本就有心捉拿于他,这盗匪也是个狠人,竟在这个时候又将富商的小老婆分尸了,这富商愤而出这一万赏银,正好解了县令的燃眉之急。

  一时这个盗匪的身价不菲,江湖上更是来了无数赏金猎人,这万槿塘竟在庙会节前小热了起来。

  第一起被害人,是一个造福乡邻的大善人,名叫郭毫,他常年收留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孤儿,更是在他家的旁边修建了一处有院无门的大屋,并将它命名为~乞舍堂~。

  当夜他在熟睡之时,被人杀害,家中财物更被一夜搬空。最神奇的是,他的夫人以及家中下人,当夜竟无人听到有任何声响。

  直到第二天,他的夫人醒来之后,才发现郭毫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衙门的人到时,不仅屋内鲜血四溅,就连院中到处都是斑斑血迹。与四周环境不同的是,被害人身体被缝合后,衣服反而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血迹,只是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在四周斑斑驳驳的褐色下,显出几分挣拧的感觉来。

  由于被害人死的过于诡异,郭夫人连夜带着下人,搬到了家中的另一处房产,只留下一个五旬的老汉看门。

  谁知这老汉在门房待着,越待越怕,就翻出半瓶白酒来,喝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又听到主屋有声音传来,借着几分酒胆,他提了半宿没敢吹熄的灯盏,向主屋走去。

  方走到一半,便看到主屋的窗上,立着一个影子,身量矮小,随手扬出几件衣物,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此时这老汉已出了一身大汗,那酒也随着这身汗,散了个干净,腿却再也迈不开了。

  正在此时,那窗上的影子好像已经看到了他,那影子突然贴在窗上,问他:“我的身子怎么少了一截?你看到我的半截身子了吗?”。

  那老汉本已吓得站立不住,此时竟生出些绝处缝生的力量来,大喊一声后,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院子。

  也算这老汉有福,他这大喊一声后,惊动了隔壁院子乞舍堂的刘二,刘二本意将老汉扶到乞舍堂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做打算。

  谁料那老汉定是宁肯立时去死,都绝不再往回走半步,哪怕是隔着一堵墙的乞舍堂都不行。

  刘二无法,只好将老汉连夜扶回郭夫人新搬去的庄院。

  刘二搀着老汉走了半夜,拂晓时分才刚刚来到主家。

  那郭夫人虽已搬迁,但到底是睡不塌实。

  那回禀的门房说,郭夫人一听是老房子那边的消息,只草草梳理一下,时就命二人赶紧进去回话。

  两人进得主屋时,天已大亮,看那郭夫人的形容,仿佛是苍老了十多岁。那老汉也是强撑着精神,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叙说了一遍,只压下了自己借酒壮胆的那一段。又对那郭夫人说,自己是宁肯死也不会再去看守老屋。

  那郭夫人不由也犯了难,恰好看到扶着老汉进门的刘二,方才她初听老汉说起时,就觉得这刘二是大胆之人,又素来知道刘二,为人正直。

  便将这刘二遣做老房的看守,不过这刘二到底不是郭夫人的家下奴才,郭夫人又吩咐下人取来一包碎银交于刘二。

  这刘二却说什么也不收,没有办法这郭夫人又使人多加了一些银钱,送去了乞舍堂。

  如此一来,这刘二倒是无法拒绝,便更尽心尽力的替郭夫人打理老屋。连衙门捕快再次巡检现场时,都是刘二一应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