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秦开约我出去喝两杯,他说要好生地跟我谈一谈,我拒绝了,我说我没有时间。
是的,我很忙,但忙的不是自己个的事情,也不是工作。
而是我下班之后得先去画廊,看看这一天的生意怎样。
然后我得快点赶回家,看看子默是不是如我的愿好好地呆在家里头。
我害怕他趁我不在,又跑出去鬼混。
他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开始对我撒谎,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家。
秦开叹了一口气,他对我说。
“老白,拿什么拯救你,我曾经最爱的女人,你已经无药可救了。你为了那个男人完全一点自我都没有了吗?”
我回问他:“自我是什么东东,我从来就不认识它。”
圣诞节的时候,慕桥从遥远的美国来到了b市。
一定是香香这个女人告诉了他我的现状。
他约我在星巴克见个面。
我承认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一杯黑咖啡上来冒着雾气的时候,他一张好看的脸在雾气中晃荡。
他说:“你现在好吗?”
我说:“我很好,你呢?”
他说:“我和宋美美在一起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祝你幸福。”
他不置可否:“其实,自从我去了美国之后,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这么多年的坚持,她让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我不想让自己太过于难过,成全她就等于成全我自己。”
感情的世界就是这样,你爱着我,我爱着他,而他又爱着别人。
兜兜转转的,如我和乔子默一般,虽然我们心里都爱着彼此,但却不知道如何去爱对方。
所以就把伤害对方作为乐趣,以为那就是爱的真谛。
离别的时候,慕桥说:“子然,你和子默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在乎的人,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眼下虽然是寒冬,但春天总是要来的不是吗?”
但这个冬天在我来看,尤其地漫长,犹如身处在极地的人们一样,冬天总是过不去。
我只盼望着在漫长的冬季能看到属于我们的北极光。
我和子默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
有的时候,我们会抱团取暖,说着恋人之间最甜不过的话语。
但有的时候,却又会为了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暴跳如雷。
爱情是什么?是不是离开了柴米油盐之后的爱才能称其为爱?
是不是彼此在乎的人,留给对方的都是伤痛?
元旦过后,工作如山一般压来,秦开知道我需要钱,将大量的工作交给我来做。
他一改以往抠门的天性,承诺给我的奖金也翻了倍。
乔子默最近像变一个人似的,开始早出晚归,而且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不修边幅的样子,一身笔挺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简直帅呆了。
他说他找了一个体面的工作,老板给的工资还不错,以后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他说得好听,但我问他是什么工作的时候,他总是吱吱唔唔,不肯明说。
只是不耐烦地让我别管那么多就行了。
恋人之间需要空间,我和他好不容易再在一起,我不想给他太多的束缚。
有个工作也行,至少他不会那么颓废。
我们两个都变得忙起来,精神面貌也似乎好了不少。
周末的时候,我们两个也能小资一把,去商业城约个会,看个电影,约个饭。
他极少将他那不堪的一面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寒冬快过去了。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好比人之将死,有回光反照的时候。
我们的关系也进入了回光反照的地步了。
秦开接了一个单子,据说是一个大单。
秦开专门召集公司骨干开了一个会,我还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单子。
会议开了半个小时,就散了会。
这个单子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要为自己的女儿开一个别开生面的画展。
大老板不惜砸下重金,大概是要让女儿一举成名的意思。
据秦开说,届时还要请b市各大媒体莅临,前期的工作十分繁重,能不能一举打响就全在此一举上。
秦开说,对方指明了这个案子由我来做。
我不解,问秦开为什么。
秦开笑了笑说:“你名声在外,人家是慕名而来的还不行啊!”
周末的时候,秦开让我好好捯饬一番去见一见这一单的金主,别再以蓬头垢面示人,生意砸了,他唯我是问。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秦开抓住了我的命脉,晓得我最近急需要钱。
在我这里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打扮谁不会,我只是没有心情打扮而已,这么一打扮吧!还真是光彩照人。
在天鹰之城见到秦开的时候,他吹了口哨,对我竖起了大拇哥。
当我光彩照人到达秦开说的重要的客人的包厢之前,我的心还是十分忐忑的,我有好久没有出现在这种生意场合了。
似乎有点生疏,一旁的秦开给我打气。
他说:“老白,没有什么是酒解决不了地问题,等一下酒上来的时候,我保管你放得比谁都开。”
但他说错了,这一次酒还没有上来,我已经想拿酒瓶子敲人了。
包厢门打开的时候,我和秦开不约而同的放低了身姿,展开了职业的笑容。
没办法,要想从别人的口袋里掏钱,就得装得个孙子的样儿来。
因为你不是别人的亲孙子,人家不可能凭白无故的将钱送给你花。
但今天这一大爷,我还真不想装孙子。
在门口我还纳闷呢,这个v6的包厢不是安然那位金主包下了的吗?为什么我们今天来的是v6?
正想问一问秦开,我们是不是走错包厢的时候,门打开了。
的确没有走错,看到了里面的人,我瞬间明白了。
什么美院的学生?我早该想到的,唐甜,那个一直在子默身边晃悠的姑娘,她终于出手了。
那个中年男人,叫唐胜天的家伙,唐甜的父亲,据说是b市一位大佬,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财大气粗的大佬。
他此时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眼梢都不带朝我和秦开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