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说爱从一开始有就有,一开始没有就没有,是无论你如何努力也强求不来的。
我有些愧疚,我说:“我又何尝不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对乔子默有没有爱?”
安然的话一针见血:“你不知道是因为你们从小就在一起,你分不清你和他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是因为亲情还是爱情?不过,给子默也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许你会发现,其实在很早,你就已经爱着他了。”
安然说的没错,我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的。
半个月之后,子默出院,安阿姨彼时退了休,就留在c市照顾他。
秦开打了数次电话,说我要再不回去,他的公司就快黄了。
秉着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我不得不回了b市。
临别的时候,乔子默特别伤感,他患得患失,害怕我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我劝他:“你放心,在我没有找到不爱你的理由之前,我不会轻易离开你的。”
他说:“要是你很快就找到了呢?”
我回答:“以我迟钝的感情线,应该没那么快找到吧!”
他想了想:“也是,十来年了,你都没有找到爱我的理由,说明你真的是迟钝。”
回到b市,工作如山压来,和香香偶尔小资一下的时间都没得。
不过,香香得知我真的和子默在恋爱试探期,倒是消沉了好些日子。
其间,谢老师打来了数次电话,确定我是不是和乔子默在恋爱?她也搞得患得患失,尽管我多次跟她确定了,她仍然不太相信。
快过年的那几天,她再一次打电话来跟我确定,我威胁她,如果你再这么无理取闹,小心我立马和子默分手。
她连忙举双手投降。
乔子默,他倒没有如我想像中的那样离不开我。
也不像很多情侣那样,时常半夜煲个电话粥什么的,不煲到电话滚烫不罢休的那一种。
只是有的时候,半夜时分,他会突然之间给我发一个微信,说他很想我。
作为人家的女朋友,我在第二天早上也回了他的微信,表示我也想他。
我很理解,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一位优秀的人民警察,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谈情说爱。
这样也好,省得我觉得他烦,我们之间需要距离。
距离产生美不是吗?
除夕那天,忙完最后一项工作,我登上了飞往c市的飞机。
将香香一个人留在了c市过年,我有点愧疚。
她那个工作看起来光鲜,实则是一个不太讨好的工作。
所有节假日都跟她无关,她得守在播音室里头。
当然,也不是找不到替班的人。
我知道,她没有心思回夏阳,按她的话来说。
“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在我面前秀恩爱,那样的我心会滴血。”
c市机场出口,乔子默颀长的身形站在那里朝着招手,那一刻,我有点眩晕。
我在想,好一坨鲜肉啊,对于我一个无肉不欢的人来说,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
他朝我张开了双臂,我没有半分犹豫投入了他的怀抱。
自然而然的,我会挽着他的衣袖,他会把手揣过了裤兜。
回夏阳的动车上,他坐在我的旁边,我靠在他的肩头,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的感觉。
那一种感觉我在慕桥和高阳身上都不曾体会到。
他摸着我的头发丝发表了感叹。
“子然,我真幸福啊!”
我在想,这难道就是爱的感觉?
回到夏阳之后,我就懵了。
在我回到b市这一个多月以内,白家和安家的长辈们已经自作主张地在商量我们两个的婚事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洗去一路风尘,就被谢老师和安阿姨拉去了一个刚交房的楼盘,就在江水河的边上。
据说是无敌江景房,我一脸懵,问两位长辈,到底是谁要买房?
她们两个特别默契,说是要给我和乔子默买婚房。
我的个妈呀。
我说:“母上大人,可以让我回去补个觉不,昨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觉不够睡。”
她一脸严肃说:“姑娘呢,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是你们的婚房,当然得你们满意才行。”
我无语:“妈,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啦?”
她特别理直气壮:“你们都恋上了,结婚是迟早的问题,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作为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和人民警察的后代,我不允许你耍流氓。”
我将求救的目光移向乔子默,他假装没看见,饶有兴致的跟着看起了楼盘。
我坐在售楼处的椅子上打了一觉瞌睡,他们已经没跟我商量直接就下了订金,一套开窗就可以看见涛涛江水河的两居室。
我耍了脾气:“你们买的房子,谁爱去住谁住去,反正我是不去。”
谢老师放了狠话:“你不住就不住,大不了我和你安阿姨住去。”
这个春节过得有点忙碌,搞得我恋爱的心情都没得了。
大年初一,一家人聚在一起商讨婚礼的事宜。
我趁他们没注意跑了出去,一个人跑到桃花山看桃花去了。
我正坐在一树粉嫩的桃树下惆怅的时候,乔子默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也跟着惆怅,他坐到我的身边,揽了我的肩。
“我知道,这一切对于你来说,太过于仓促了一些。而我,却是期盼已久的一天,不瞒你说,我做梦都梦到你成为我乔子默新娘的那一天。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的,长辈们是心急了一点,但他们都是好心。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放了狠话,我说:“子默,你要是这么快让我当了新娘的话,我绝对会逃婚的。”
他沉默了半天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勉强你。但我要你知道,父母他们希望我们尽早结婚,是因为他们爱我们,也觉得我们是最合适不过的一对。而我想和你早一点步入婚姻的殿堂,是因为我爱你,而你还不能确定爱不爱我。以你的性格,我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之间离开我。”
那天,我们在桃花树下相拥着坐了很久。
大部分时间,我的大脑都是处于放空状态。我有点迷茫,我既希望子默陪在我的身边,我留恋他那温暖的怀抱,又觉得应该离他远远的。
当一瓣粉嫩的桃花落在我鼻尖上的时候,他朝着我俯下身来,情侣之间的亲密举动,一点都不突兀,至少当时我的感受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