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凉凑热闹不嫌事大的跑到他身边:“啧啧,没有你脸红什么呢?”
阿炫跟着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都说了没有!”
左丘凉笑了笑,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用力的往左边靠了靠,把阿炫逼得往角落里面挪了一下。
看他不满的目光再次向自己投来,左丘凉笑了笑:“地上太凉了,既然是陪你的,你可不能虐待我。”
“……随你。”
本身在这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就很令人焦躁了,现在周围的环境又比平时冷了几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尽管衣衫单薄也要坚持下去。
可为什么……就是感觉越来越冷了呢…
这种寒冷有些熟悉,像是并不来自于自然的寒冷。
自己是在哪里经历过吗?
又是梦境。
那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一头黑雾蓝色的及地长发,身材窈窕的姑娘。
“又是你……”左丘凉紧皱着眉头,敌意的注视着她。
可是那个姑娘并未搭话,只是笑着转过了身来,这次,她的脸不再与自己那般相似了。
还是一样的好看,就是……她的妩媚中带着一丝轻狂。
自己,并不喜欢的那种。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找我?”
她继续问着,可是对面的那个姑娘却也继续不做声。
“阿凉?阿凉!”
隐隐约约的,耳畔好像出现了一个新的声音,这个声音不属于梦境,更像是——溪鹊的声音。
“呃……”左丘凉只觉得额头突然碎裂般的疼了起来。
“看样子不太理想啊……”溪鹊一脸焦急的拿着一块湿帕子轻轻擦试着她的额头,明明医师交代的药也服下了,汗也出了,可就是不见有起色,反而越来越糟。
“都怪我……”站在溪鹊后面的阿炫忍不住自责了起来。
如果不是自己没提前察觉到她的异常,也不会让她受这样的折磨。
溪鹊摇了摇头,将帕子扔进银盆里面,叹气道:“现在怪谁也没有用了,阿凉的身体不像寻常发烧那样浑身发热,这么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浑身冰?”倾百肆干愣了一会:“她不会是中了冰毒吧?”
“冰毒?怎么会呢?”溪鹊难以置信的笑了笑:“她又没在冰族住过,哪会有人给她下冰毒呀?”
“可是……浑身冰凉确实是只有冰毒才有的症状啊……”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好歹也是条方向。
阿炫想着,上前拉了倾百肆一把:“何解?”
……
……
感知中自己冷了好一阵,周身又突然温暖了起来,很想起身看看周围的情况,但总觉得浑身乏力,就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程度的难受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目光所触及到的地方,有一颗泛着火光的珠子。
这珠子自己倒也见到过,就跟悬在金翎殿正中央的那颗御珠一样。
“阿凉!你终于醒了!”身边一惊一乍的声音响起,她呆滞的动了动脑袋,看着一直陪在左右的溪鹊。
“我……睡了很久了吗?”她有气无力的问着。
“还好啦,也不是很久,不过你的情况倒是挺严重的……”溪鹊满目担心的看着她:“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左丘凉牵强的微微一笑:“嗯,已经好多了。”
溪鹊捧起小桌上的一碗温水,递到她的面前:“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这冰毒是怎么沾上的……但是这可是个烈毒。”
“冰毒……”左丘凉懵懂的点了点头,这毒很久之前自己就听倾辰在冥山提起过。
还记得当时是被他用流光压下来了。
没想到,居然还会发作。
“对了……这么烈的毒性,我现在怎么没有那种痛苦的感觉了?”
溪鹊看着那颗还悬在半空的御珠:“是凤翎的殿下啦,因为你体内至寒,需要用火气大补,整个凤翎有火气的唯独这御珠一枚。”
左丘凉看着那颗珠子,有些出神:“那阿炫他去哪了?”
“现在应该是跟着白清熬药了吧,你昏睡的这两天全都是他在细心照顾。”
“已经两天了吗……”左丘凉虚弱的看着手中的水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继续聊下去了。
向前看见她兴致并不高,想了些琐事说了起来:“这两天灵犀辞里面一直都在忙,不过你那个好弟弟倒是把你的变故压下来了,现在外面估计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左丘凉点头倾听之余,不失好奇的随便询问了一些:“阿肆也在忙吗?”
“他啊因为你被照顾的几乎无缝衔接了,他也就没插手,这几天应该是一直都在密室里面查什么东西。”
两个人聊了几句,门外不大多时就多了个人影,毫无驻留,直接轻轻的敲了敲门。
溪鹊伸着脖子向嘛门口处望了望看身形应该是阿炫没错了:“进来吧!”
阿炫的脚尖轻轻推开门,双手格外谨慎的端着乘碗的托盘稳稳当当的往床边处走了过来。
他见到躺靠在枕头上的她也免不了一丝喜悦:“阿凉……你醒了?”
左丘凉点了点头,差不多大病初愈的缘故,并没有做过多的动作。
“你的药好了,我知道你怕苦,还特意放了些冰糖。”他把托盘无声无响的放在小桌上,用碗内的勺子盛了一勺:“正好现在趁热喝下把?”
左丘凉点了点头,不客套的直接伸头去喝他送过来的勺药。
“你这冰毒来势汹汹,不过去的也快。”阿炫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也不知道下次再发作是什么时候了。”
溪鹊看他们两个还算聊得来,就识趣的悄悄走出了寝殿。
自己虽然还没有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情郎,倾尽一生也就死心塌地的追随了溪司小半辈子,但却也能看得出,左丘凉以为的这个好弟弟,分明就是喜欢她。
如果不是真真切切的喜欢,怕也没有人会这么死心塌地的上心了。
前思后想,至于从前他们二人相处那么久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在她看来,就是这位凤翎殿下当时没能力,不好意思说,而现在嘛,一切早就不一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