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虽然冰族不比南城富裕,但是也算是四方城之首了,不论是权利还是势力,都是最强大的。”倾百肆跟着左丘凉一并坐下,也伸出手来取着暖。
左丘凉看着倾百肆,依旧不明白:“可是冰族不是很冷吗?怎么会有人乐意在那种地方呢?”
溪鹊抱着那几件披风,递到这两个人手上,要说起聊西城,她可以算是最熟悉的了:“冰族辉煌的地方可不只那些,比如还有凌寒阁那样的暗杀组织呀,那个暗杀组织可不是简单的暗杀组织,几乎是掌握了整个四方城的命脉。”
左丘凉将披风盖到自己的身上,目光如炬的盯着溪鹊:“为什么这么说?”
“凛寒阁的杀手是遍布整个大陆的,也可以说是一个庞大的情报组织,各地发生的事情都会被凌寒阁的主人知道。”溪鹊认真的讲着:“因此呀,很多人都会乐意到西城附近的地方长期居住下来,也因为西城境内天寒地冻,所以它的四周几乎已经被扩展成许多条应有尽有的街道了。”
“这么说的话,到了那边我们就可以补充一下之后路途要用的东西了。”左丘凉啃着干粮,也是把自己悬了一阵子的石头放下了。
“其实西城的冰雕建筑也是别处见不到的,就比如我,我就特别喜欢。”倾百肆嚼着嘴里的东西,目光停在篝火上:“要不是因为我没法跟冰族人一样在那里生活下去,倒也想在那边待个几年。”
左丘凉牵强的笑了笑,几个人随口聊着,慢慢的手里的东西就尽数都吃掉了,临睡前倾百肆还添了些枯叶,为了明早早起赶路,三个人都纷纷睡下了。
……
……
整个林子的树长的很是密集,只是秋日一过,曾经的郁郁葱葱似乎就不知不觉消失了,现在那一条条粗狂的枝子上,已经看不见有多少残叶了。
僻静的林间小路上,仅仅有点点马蹄经过的声音。
晨间的气息虽然通透,但也避免不了冷气的侵袭,更别说离西城越近就会越发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晌午过后再走一段基本上就能到周边的商路了。”
倾百肆在自己的手心里哈着气,慢慢的搓着手,试图多博取些温度。
因为早上实在太冷了,倾百肆觉得自己带着两个女人吧,怎么也要关照几分,就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貂裘披风都给了她们,于是现在除了自己以外,剩下的两个女子倒是都表现的挺从容的。
太阳在天空有路线的继续上升着,按部就班的划过了一大半,他们三个人因为也想快些到达好提前歇息一下,所以这一路一点也没歇下来,几乎都是快马加鞭的赶。
索性他们下马的时候,除了腰杆强烈的酸痛以外,其他都还好。
毕竟都是骑在马背上的。
“客官,这马小的先牵到马厩里了,您三位先坐,想要吃点什么都跟小的说。”
找了没多久,他们就找到了一家生意还不错的酒馆,店小二看这路子也是接过不少沿途到这里的客人,照顾的也很周到。
左丘凉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桌子,二话没说就坐到了桌边的木凳上。
“三位,想吃点什么?”酒馆里的另一个伙计看着他们坐下,麻利的走到他们桌边问道。
“上点你们这的招牌,再给小爷来壶酒。”倾百肆挥了挥手,示意着店小二,语调和姿态都变得像个街头混子。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招呼着端来茶杯茶具,又紧接着跑进了后厨。
倾百肆把茶杯一个一个摆到左丘凉和溪鹊的面前,又提着茶壶将茶水满上:“等一会儿吃饱了就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下。”
左丘凉点了一下头,轻轻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水。
“我们明日多休息一下,晚些再走吧。”溪鹊暖着手,提议道。
刚见到倾百肆点头,店小二就把热腾腾的饭菜送到了桌子上:“三位,这是我们小店的招牌烧肉。”
溪鹊凑上去闻了闻:“嗯——好香啊……”
店小二乐呵呵的附和道:“那必须香啊,我们酒肆的烧肉可是这条道上小有名气的,我看您三位是从南城来的吧?”
左丘凉跟倾百肆相视一眼,回道:“是啊。”
店小二将手中的筷子尽数送到三个人面前,行事作风极为周到:“这烧肉啊,就是南城的一个特色,我跟我那婆娘也是南城人。”
溪鹊看着他,好奇的问道:“我看你也是个普通人家,为什么要跑到离南城这么远的地方来做生意呀?”
店小二叹了口气,也是被这日子熬的有了些沧桑:“姑娘有所不知,南城境内过于富庶了……我们这些没有门路的人啊,渐渐也就被淘汰下来了。”
“那你们……离开南城的人都跑到这里来做生意了吗?”左丘凉看着这酒肆里寥寥的几个帮手,问道。
“他们都四处流荡去了。”店小二将酒水倒入倾百肆的杯中:“南城之所以富足却不强盛,多半就是因为人丁渐渐流失的缘故……这西城周边啊,大部分都是没地方去的人,为了生存所以驻扎在这附近了。”
“看来,自从南城立了新王以后,内忧外患都是源源不断……”左丘凉用筷子夹起那热乎乎的烧肉,慢慢塞进嘴里。
“也不知道姐……”溪鹊这话说了一半,又因为些许顾及,愣愣的换了个口吻:“……尹王妃,他们会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发愁。”
“哎呀哎呀,都出了南城,还考虑那么多干嘛?”倾百肆用筷子敲了敲桌子,不满的制止道:“那些都是他们有责任的人担心的事情,我们就负责把这饭吃好,把觉睡足,然后明天继续赶路干我们该干的事。”他看着眼前这两个姑娘,借着对杵在一边的店小二喝到:“再去给我们上些下酒菜来。”
店小二扬起嘴角,很快就把刚才说出口的落魄抛之脑后:“客官您稍等,马上就给您上好!”
左丘凉微微抿了抿唇,看着洋洋洒洒的倾百肆,这还没喝几口,就已经有一副醉汉的样子了。
跟他哥哥还真的天壤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