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凉脚尖刚一碰到能接触到的床面,立马就钻到了最里面去,离着倾辰有十多米远的距离。
“我虽然艺女出身,但……我也是有尊严的!”
倾辰看着眼前的女子在自己的床上鬼叫着,眼前有些恍惚,实在提不起兴趣多跟她狡辩几句。
“咳咳……”他轻咳着,像是着了凉的前兆。
“那个……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左丘凉指了指他的面部,气色确实没有很硬朗。
他躺在床上,然后伸手去拉左丘凉:“有事你会关心我吗?”
左丘凉下意识的没再躲,而是被他拉着往前凑了凑。
“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些什么,用得着在这里跟你耗来耗去吗?”倾辰把头放在左丘凉的腿上,她能透过衣服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头有些发热。
“你发烧了吗?”左丘凉怕他脾气不好再做什么,没敢用手去试探,开口询问。
只是倾辰也不再回应她,似乎已经睡过去了。
睡得可真快啊……
左丘凉深深的松了口气,这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确实有些烫。
她寻觅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哪里有水,无奈,就把床上的被子扯过来,给他盖严实了。
……
一个很安详的夜晚,没有梦境,也没有嘈杂的声音。
次日。
有些刺眼的亮光照射在脸上,左丘凉把手挡在自己眼前,逐渐适应后抬头看向窗外的光源。
已经早上了……
她想着,然后坐起来,看着周围还是昨天的场景。
等等……昨天?
左丘凉想起什么,看着除了自己以外空空如也的床,还有昨天她盖在倾辰身上的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下床,往前殿的方向走去。
或许他去那边了?
从寝室出来之后,果然就注意到那个长座上有个人,能坐在那里的人,毋庸置疑。
“你好些了吗?”左丘凉在边上小声的问。
倾辰偏了偏头,打量了她一下:“你醒了。”
然后就将目光移向他面前的桌子上,那上面摆了一些点心和食物,摆明了就是叫左丘凉吃饭的意思。
“谢谢啊……”
左丘凉尴尬的走过来,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跟这个殿下说话,还是费劲。
“那个……这个平顶楼哪里可以自己弄水和饭呀?”左丘凉小声问道。
“这一层没有,你的房间在下面,那里有。”倾辰低着头看手里的卷宗,简洁的回答。
“那你……平时都不吃不喝的吗?”左丘凉继续发问。
他抬头对她笑了笑:“我平时都在外面,不经常回这里”
左丘凉一听他不在这里住,心里瞬间就开始诽谤起来:所以说,你就是把我自己一个人关在这里喽?
虽然各种不愉快灌在心里,但是她还是笑嘻嘻的跟倾辰交流:“那我是不是以后也可以不在这里了?”
谁知道倾辰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了她:“不行。”
“凭什么?你就能出去,我就必须在这里?”
“我说不行。”
“呸!你就是个……”
左丘凉正叫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过激了。
“我就是个什么?”倾辰一只手撑着腮,深邃的瞳孔里闪着一丝犀利的光,又是这种盯着左丘凉的架势。
每次被他这么看着,都好像被他的眼睛给吸进去一样,让人后脊发凉。
“是个……风度翩翩、大人有大量的冥山主人……”左丘凉谄媚道。
“嗯……这花言巧语倒是很中听,不过我就算在你心目中是个神,我也不会让你去外面住的。”他似笑非笑的说着。
“……”左丘凉翻了个白眼,这几天越发觉得这个叫倾辰的人很不靠谱,而且似乎也没有潼炼他们说的那么吓人。
“那我要是就不在这里了,你能把我怎样?”左丘凉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开始趾高气昂起来。
“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那个叫阿耀的龙,恐怕是不能来接你了。”倾辰无所谓的看着她。
“你!”
倾辰继续坏笑着:“哦对了,提醒你一下,这座圆顶楼的最后十层是完全封闭的,你要是直接跳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人收尸。”
左丘凉气的直跺脚,但是她也说不出什么了,整个冥山都是他的,岂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不出去就不出去,反正我一样怡然自得!”
倾辰看着左丘凉转身要走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少见的带有一丝温柔意味的笑。
……
左丘凉气鼓鼓的跑到了下面的一层,这一层就是倾辰说的给她住的地方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觉得还不错。
原本在醉芳倾城的时候就常常受井岳的各种制衡,所以也渐渐让她的性子显得比较容易满足。
这不,看着这个地方被收拾的还不错,心情居然就莫名其妙的好了一些,刚刚被倾辰堵的那些不愉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只是她正还试着里面的舒适程度如何,就发现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对了……阿炫还在下面!”
这都已经过了一夜了,虽然昨夜左丘凉离开的时候阿炫还没醒,但是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以阿炫平日的性子,估计已经急得不可开交了。
她赶紧出了房间,走到高窗口,唤来了阿耀,然后凭着不太熟悉的记忆往昨夜出来的地方找去。
没用太长时间,倒是找到那个休息的隔间了,只不过阿炫已经不在那里了。
“阿炫?”她开始试图用声音找到阿炫,不过半天也没见有什么效果。
左丘凉开始从石楼梯往上面爬,一层一层的开始找。
“那个小子跑到哪里去了……”她边找边开始碎碎念。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转了几层,反正是把自己转的甚至都有些眩晕感了,但看起来还是一副毫无收获的样子。
……
找到阿炫的时候左丘凉已经累的开始大喘气了,阿炫自己在不知道哪一层的房间里,左丘凉走进去的时候他看样子还在睡觉。
没有预想中那样着急的不可开交。
这就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了。
“喂,阿炫?”左丘凉走到阿炫面前,轻微的用手捅了捅他,但是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阿炫?阿炫你怎么了?”左丘凉好像发觉事情有什么不太对,俯下身子使劲晃了晃他。
常理言阿炫通常睡意都很浅的,有人来了一定会醒,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习惯,可能就是苦惯了留下来的后遗症。
但是今天,反而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