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闻声,从病房跑出来。
林雅朝郑毓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单反相机和照片交给宋喻,然后自己和苏佳佳先行离开。
林雅懒得和宋喻废话。邀功,她不需要;道歉,他不爱听。
至于林建辉会怎样,她不想去想。人总是得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刚出电梯,林雅就被孟子铭押到了急诊室,然后去做了一堆的检查。看着那些检查单,林雅的心在滴血。
进了医院,果然,就不能谈钱的问题。
万幸的是,林雅的膝盖并没有脱臼或者骨折。医生给她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嘱咐她一周之内不要做剧烈运动。
确认林雅没事之后,孟子铭才同意林雅离开医院。林雅走路一瘸一拐,孟子铭不由分说的扶住她的胳膊,林雅想甩开他那碍事的手,可是,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真的没事儿。别把我当病人。”林雅不满的嘟起嘴。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很容易让人有奇怪的想法。
“你就是病人啊。病人就得有病人的自觉。”
看到对面有人将相机镜头对准林雅,孟子铭自动挡到了林雅身前。
“咔嚓!”
听到那刺耳的快门声,林雅无奈的戳了戳孟子铭的胳膊,笑道:“你没必要掺和进来的。”
“我们是朋友,有难同当,不是吗?”
“但是没必要自爆啊!那些人,要的不是真相,只是流量而已。谁知道,他们会把报道写成什么样?你不出现,了不起就是给我泼脏水,现在,你也被拉下水了。”
学校里还有一堆跟风的长舌妇。孟子铭已经争取到了一个保送到z大的名额,如果这个时候,出了一些对他不好的传闻,这个名额说掉就会掉的。
作为学府名门的z大,从来不缺优秀的生源。
“孟子铭,我们这段时间,保持点距离好吗?”林雅郑重的甩开孟子铭的手。
即便是好朋友,该置身之外的时候,就得置身事外。她不能任他毁了自己的前途。
“林雅,我们做了什么坏事吗?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孟子铭,该避嫌的时候就得避嫌。”
“要避什么嫌?你做了什么坏事?你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孟子铭心里是满满的心疼。
林雅一时无言,这个人怎么就钻牛角尖呢?
“孟子铭,就算是为我考虑,请你和我保持距离。我不希望,你被牵扯到舆论的泥潭里。也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情,一直被学校里的人议论。也不想你,因为我的事情和别人发生冲突。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我不想对你怀有歉意。”
林雅停顿半晌,仔细留意孟子铭的表情变化。孟子铭轻咬薄唇,眸色沉暗。林雅这个眼神,他很熟悉。
她是在很认真的对他宣告她的结论。
这件事儿,已经在她那儿盖棺定论了。如果他不想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就必须按照她说的去做。
“孟子铭,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如果我需要帮助,我一定会向你开口。所以,在我向你开口之前,不要多管闲事。另外,今天的检查费,我一个月内会还给你。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有第二次。”
苏佳佳没有想到林雅会这么干脆的和孟子铭划清界限。在孟子铭露出受伤的表情之前,她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让郑毓将那两个气氛尴尬的人塞了进去。
一路上,林雅和孟子铭,谁都没有说话。郑毓夹在两人中间,顿觉头上压了一个大石头。在学校贴吧上刷到了关于林雅的八卦帖子,他也不敢当着林雅的面说。
林雅和莫黎的关系,在学校里,本来就有很多不同版本的说法。
只是,未被证实的消息,都是在各自的圈子里小范围传播。再加上,班主任的刻意压制,这些谣言,并没有得到大规模的传播。
今天,这些蹲在医院的狗仔,算是给林雅扔了一个雷。
谁能猜到,莫黎是一个国际知名的钢琴家。两个月前,在温哥华完成独奏会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了。之后的商业活动,也都开了天窗。
了解实情的人,知道莫黎住院是因为他生病了。
可是,对于这样的公众人物,谁会这么轻易的对外宣布,他生病的消息。
狗仔们,说莫黎是因为受了情伤,经不起打击,才进的医院。而这个情伤,就是林雅造成的。
林雅是未成年人,知名钢琴家x未成年少女的禁忌之恋,正好满足了那些八卦长舌妇的好奇心理。
越是禁断之恋,越是能引起热议,带来流量。
苏佳佳倒是觉得,林雅迟早会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帖子。就选了两个,论述比较客观的热帖,发到林雅的手机上。
林雅的手机正好没电,完美的错过了苏佳佳的好意。
回到学校,正好赶上晚自习。林雅本想回教室,但是走到教学楼门口,就被陈剑毅给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入学两年多,除了在校庆或者开学典礼这样正式的场合,林雅从未见过校长。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秃头校长,居然在等她。
“林雅,对吧?”秃头老头严肃的问道。那眼神,仿若要把林雅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我……我是!”林雅不自觉的往陈剑毅身后躲了半步。这位,看起来怎么比宋喻还凶。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恶意。
“别紧张,就是找你过来核实核实情况。大概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还是想亲自和你谈谈。”
“哦!”林雅木然的点点头,双手交叉合十。
“kris·mo,也就是莫黎,你和他在交往吗?”秃头老头开门见山道。
“没有!”
“那网上写的东西,都不是事实吗?”
“网上?”林雅困惑道。
“网上的消息很杂,我不大清楚你说的是什么。陈婷婷落水那天,我也落水了,他救了我,然后住了院。后来,我和我父亲发生了点争执,他知道我有困难,就给了我一些帮助。在这期间,他又住了院。我因为担心,这段时间总是旷课去医院看他。这就是全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