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的!”林雅小声的呢喃道。
面对莫黎,她没法隐藏自己的不舍。但即便这样,她也要用尽全力推开他。他是鹰,是飞鸟,需要展翅翱翔。他不应该为她而停留,不应该为他而收起自己的锋芒。
他,天生就属于舞台。
他,天生就应该在舞台上发光。
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勇气。
她,需要用自己的力量,越过这道无形的坎。
心魔也好,原生家庭的困扰也罢,这是她的十字架,她必须得自己背。这条路,莫黎已经陪他走得够久了。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在她无人问津的时候,他向她伸出了手,他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勇气和力量传递给了她。
过去十七年的回忆,都是苦的。她恨不得,将那些回忆统统忘记。但是,因为莫黎的出现,那些回忆,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就是她那暗淡无光的生活中,唯一的光亮。给了她前行的勇气和希望。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会努力考上c大,然后申请到留学项目。我会靠自己的能力,去加拿大做交换生,我会申请lp公司的实习,我会用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向你靠近。所以……你不用,为我而停留!”
她的手,不安的在他的背上画着圈圈。她很紧张,但是,她有点期待。
“想让他走近点吗?”
“……”
林雅的手,越发的握紧,莫黎似乎感受到了她身体的轻颤。
“放心,他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让他走到椅子边可以吗?”
椅子,离病床又大概一米的距离。这个是林雅能够接受的,对待正常访客的最近最小安全距离。
这个距离值,还没有完全的被接受。林雅还是会因为害怕,而情绪失控。
“让他走到椅子边,可以吗?”莫黎耐心的问道。
他给彩苏使了个眼神,让他把手机放到固定的地方。彩苏挣扎了半晌,只能在字幕上打上:没办法,暂时声音出境。给大家看看帅哥!
彩苏给莫黎找了个死亡打光的角度,让他的侧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逆着光,莫黎的脸越显苍白。精致的锁骨,越显身体的瘦削。
“可以让他走到椅子边吗?”莫黎再次问道。
林雅拽着他的衣角,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莫黎像抱狗狗一般的将她又拽了回来。
这个病床四周没有护栏,她再往后退,就该掉下去了。
“彩苏,给她变个魔术吧。就站那儿,别越线。”
莫黎将一个小橘包甩到彩苏的身上,包里装着扑克牌,彩纸,手绢,娃娃,项链和指环,还有一本魔术入门教程。
这个是专门,为那些不会魔术的访客准备的。
“kris,你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吧!”彩苏苦着脸道。这种魔术,他多少年没有做了。
“要不是看着你长得帅,你今天连门都进不了!”莫黎不留情面的冷笑道。
这个聒噪的八卦鬼,谁要让他进病房。病人,需要休息!而且,他特别喜欢和宋喻狼狈为奸,联手坑他!
“三分钟,如果她还没有点头,让你走到椅子那儿,你就出去。”
“别啊……”
彩苏激动的向前走了两步,林雅惊恐的向后退,莫黎抡起一旁的杂志,便往彩苏的身上砸。
“后退。”莫黎的声音很平静,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严厉。
“没事儿的,别怕!林雅,别怕!”
莫黎轻轻的拽住林雅的手。林雅死死的从莫黎的身后抱住他,然后从他的身后,探出自己的脑袋来。
“花!”
林雅的声音很小,彩苏压根没有听清她的要求。
“花!”林雅又重复了一遍。
彩苏还是没有听清,见彩苏神情突变,林雅的身子颤抖得更加明显。
“给她叠一朵花,可以吗!”莫黎的语气,依旧不容人拒绝。
“你想要什么样的花?”彩苏屏住呼吸。如此严肃的莫黎,他还是第一次见。在他印象中,莫黎就没有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谁说过话。
他是谦虚的,是温柔的,是永远不会生气的佛……
“送你一朵橘色的百合花可以吗?”彩苏在包里翻了翻,但里面就只剩下两张蓝色的彩纸和一堆红色的彩纸。
蓝色,代表忧郁,喻义不好!
那就红色吧。
一见到红色的纸,林雅就往莫黎的怀中扑。她像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拽住莫黎。
“呜……”林雅紧紧的咬住双唇,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响声。
莫黎听不得高音,每次她叫完,莫黎都会耳鸣好长一段时间。
“出……出……出去!”林雅浑身颤抖的喊道。
她分不清这是谁的声音,但是她下意识的将一旁的枕头,扔到墙边。
“出……出去!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林雅的眼中写满了绝望。
现阶段,她的理智没有办法完全的战胜潜意识中的恐惧。
一旦她输给了自己的潜意识,最遭殃的就是莫黎。
“出去!”林雅嘶吼道。
莫黎却给彩苏打了个手势,让他待在原地,不要乱动。他轻轻的抱住林雅,手不停的轻抚她的背。
“没事儿的。那就是红色的彩纸。没事儿的。有我在,别怕。放心,没事儿的。真的,没事儿的。”
林雅害怕的将脑袋埋进莫黎的胸口,将光线全部挡在身外。
“火……”
“火……”
“我怕!”
“这里没有火!放心,这里没有火。灭火器就在这儿,你抬头看看!”莫黎劝诱道。
林雅依旧死死地抱着他,不敢抬头。莫黎也不强求,静静的抱紧林雅,等待时间流逝。
十分钟过后,林雅终于平静了下来。她缓慢的抬头,正好对上莫黎那双含笑的眸子。
“是不是,没有火!”莫黎像哄小孩一般的笑道。
林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躺在一旁的灭火器,乖顺的点了点头。见到彩苏还站在那儿,她倒是像松了口气儿似的,对他腼腆的笑了笑,“对……对不起!吓……到你了!”
“林雅,我能去那椅子上坐一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