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接过书,随意翻看两页,上面皆是一些图纸以及介绍的文字,他有些了然,看来这京城中传闻果然不假,苏糖对于农业极为感兴趣。
他翻到中间的一页,上面标注了一句话:农为国家之本。
他看到这个批注的时候,愣了许久。
………
一路快马加鞭,10天之后,一众人终于来到了黎州。
周围到处都是水淹过的痕迹,苏糖连忙去让周围的人搭建棚子救助灾民,然后再找一些本地人去疏通河道,黎州的百姓本来满脸麻木和绝望,但一听到来到此地的官员是苏糖的名字时,皆是满心激动,甚至痛哭流涕。
苏糖正在登记流民的人口,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颤巍巍的说:“苏大人,此地有很多人都染上了风寒,有人说是闹了瘟疫,您还是快离开吧!”
周围很多人不断喧闹:“你这老汉说的是什么话?好不容易朝廷来了人。怎么还要把人赶走呢?”
一个老妇人指责道:“你懂个屁!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苏糖,她若是死在了这,那就是黎州百姓的罪过!”
此地流民很多,严格来说他们并非流民,而是失去房子居无定所的百姓。
洪水太过汹涌,甚至将砖瓦冲走,他们一时间失去了住所,再加上没有gān净的衣服替换,每个人都脏兮兮的,这才像极了流民。
黎州的百姓们在这里登记姓名,家属情况,苏糖让小喜在一旁登记着发热人的情况,她温声安抚道:“父老乡亲们都静一静,我是朝廷派来安抚流民,挖通河道的工部侍郎,你们说的发热情况我刚刚派人了解了,随行的医者说并不是瘟疫,就是发大水之后气候引起的湿热风寒,待会儿我就让人熬些药来,喝个两三天就会好了。”
周围的人不断喧哗。
赵瑜心情有些古怪复杂,他头上戴着一个斗笠,站在苏糖的身后,他本以为此地的流民看到朝廷派来的救兵会非常的激动,但万万没有想到,济州百姓们认为此地染上了瘟疫,竟然纷纷希望苏糖离开这个地方。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此地的百姓似乎有些温顺听话的过分,不管苏糖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用很快的速度完成,从来不会推诿。
河道被堵塞了,一个桥也被洪水冲断,苏糖只好让人在另一旁挖出一个新的河道,汇集到huáng河之中,最后再将其挖通。
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她对于河道工程早就熟知甚详,就让随行来的官员手下连夜盖了一座桥。
又是疏通河道又是盖房屋,里面又在赈灾济民,她带的人手终究有限,苏糖不得已只好让百姓们来挖河道,每gān一天都会掏出10个铜板,还管两顿饭吃。
很快,一些游手好闲,整天没事做的流民找到了工作。
苏糖整天忙的到处乱跑,既要赈灾济民,又要指导河道的进程如何。
赵瑜每天跟在她身后,看她忙的找不到空闲,偶尔也会帮忙记录一些数据。
15天之后。
河道已经挖了一半。
一些流民的居所也盖好了,苏糖终于可以松口气。
黎州的百姓们也都不再惶惶不可终日,赵瑜瞧着,觉得这苏糖果然有些能耐,她做的事情中规中矩,和课本上教导过的赈灾济民的流程差不多。
明明只是开了个头,洪水都还没有疏通gān净,她却已经让百姓极为放心,有的百姓还在商量着,等洪水彻底退了开始做什么生意好?
她已经安抚住了民心。
苏糖工作过程十分无趣且枯燥。
她总是一步一步的安排着工作,因为和工部的人不太熟悉,偶尔出些差错,但总的来说也算是进行的的很顺利。
一个月之后。
京城中的人已经忘记了苏糖。
反而是陛下选秀一事闹得沸沸腾腾。
黎州,苏糖去往河道走了一圈,回来时出了一身汗,她刚准备进入房间休息,结果小喜忽然脸色苍白的跑过来说:“三小姐不好了,我们的救济粮草都被盗匪劫走了!”
苏糖犹如当头棒喝,立马清醒过来:“什么!”
小喜将一封书信拿出来,小脸儿白的吓人,苏糖连忙接过去查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潦草的大字:清风寨贫穷苦难,今劫富济贫,但听闻苏糖先生风华绝代,倘若愿意只身前往清风寨,清风寨自然愿意奉还粮草。
赵瑜皱眉道:“清风寨并非是为了粮草一事,目的反而是为了见苏侍郎!”
苏糖沉下脸,她将那封信放在炭火上烧的化为灰烬,吩咐小喜:“去把地图拿出来。”
话音刚落,赵瑜不可置信道:“你要去清风寨?”
苏糖沉声说:“黎州的盗匪闻名天下,朝廷派兵剿灭几次,但都是剿而不灭,我很想知道,他们费尽心思非要见我一面到底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