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老头子才是识时务的俊杰,从他私下教导迟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可见一斑。
当然这话他当然不能跟别人说。老太傅一生正本清源,从来都对得起迟音。
“还是算了吧,皇上。让臣说了您也未必会信。”顾行知跪在地上斯斯文文的,说话倒是硬气极了。丝毫不怵迟音打量的目光,端着孤高自许的样子,淡然道:“办法,臣没有。臣只是来替安国公来传话的。”
“那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迟音哼一声,一甩袖子就走到了顾行知面前,咬牙切齿道:“安国公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即便是让你传信,也定然是提前想好了应对之策之后才会让你来。而今你与朕说,你把信丢了,连个办法都没有?如此有种?那你可别让朕以后知道真相。”
“办法不是没有,是臣觉得不妥。”顾行知听到迟音提到吕谦的时候睫毛颤一颤,可一张嘴还是风轻云淡的。“安国公饱读诗书,钟灵毓秀,可这官场不是空有文墨便可以的。臣不觉得带着满朝上下文谏有用。摄政王是带着刀进来的怕是不会管那些口诛笔伐。若真到了鱼死网破的那一步,救不救得出来陈太傅是小,会不会满朝折损怕才是大问题。”
“你看的这么清楚,你怎么还来?”迟音知道他这话说的不错,可就是想yīn阳怪气地刺他。
“这法子好不好是您的事,臣来不来是臣的事。”
迟音自然听懂了他的画外音,感情人家不过是为了博人一笑才甘冒此风险。倒是可敬。
“可朕若是想不出办法来,依了安国公呢?”迟音面不改色,蹲在地上认真端详顾行知,缓缓道:“即便你说的朕都明白,可朕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个办法总比无计可施好。你说对吗?”
“对。”顾行知点点头,然后直直回望着他,道:“所以皇上您是吃定了臣有办法是吗?”
迟音以前从没正眼看过顾行知,而今端详才发现他面如冠玉,眉如漆墨,像是一幅仔细勾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