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一下。
……
迟音跪得腿都没知觉了。
其实早半个时辰之前就没了。只是他不能说,更不能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在田方时来之前他能忍则忍。
再说又不是没忍过。
云熙帝以前没少吃苦。先皇,哦不,眼前这位将死不死的他父皇,就是活脱脱一个宠妾灭妻的主儿,听惯了秦贵妃吹的枕边风,日日都在盼着秦贵妃的肚皮鼓起来,到时候便能力排众议地将占了太子位置的他给薅出来。
这样的太子当然只能日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尤其是他还有个权势滔天野心勃勃却从不为他撑腰的舅舅,附带上一个唯唯诺诺,惶惶不可终日的母后。
惨是真的惨,难也是真的难。秦贵妃得宠十余年,近前才生出个三皇子,那前头的几年,都是在想着怎么变着法儿的磋磨他。
莫说借着教导他的名义,让他去永福宫长跪不起。便是背地里的打骂断食都不少。
所以当年沈明河攻进来时,迟音对着姜松这帮子谋逆的人们是真的同情不起来,甚至还想默默在心里拍手称快。
只是这手还没拍起来,他就从狼窝入了虎穴。
贤王沈明河不是善茬。这人能雷厉风行地有如摧枯拉朽般收拾了姜松,将秦贵妃的尸首扔进乱葬岗,顺带扶他上位自己摄政。自然有法子将他教导得服服帖帖。
只是这人比秦贵妃手段高明。贤王叔从不在背地里罚他,只在光明正大之处儿折损他的尊严他的倔强和他那一触即碎的脊梁。
这人只会在朝堂之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他御笔批下的折子摔在他身上。垂着眼,周身冒着森然之气,幽幽道:“皇帝就这手段?如此作为,可难当大任。”或者突然跑进宫里来一脚把正在用膳的他踹翻在地上,由着宫人们背地里捂着嘴笑话他。
讲真,很长一段时间里迟音觉得沈明河这人除了神经病外,还有点贱得慌。这人教他文韬武略、教他权谋制衡,却又肆无忌惮地变着法儿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