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音的表情慢慢凝滞了下来,缓缓吸了口气,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沈明河那毫无情绪的脸才把那口气吐了出来。然后狠狠推拒了一把沈明河,作势就要从他怀里下来。
“既如此。朕不信任你,你放开朕,朕自己能回宫。”
沈明河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这人就像是一块石头,砸不碎,化不掉。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要想让他配合自己,注定路漫漫其修远,逼得迟音上蹿下跳,狼狈求索。
可那是他自己的命啊。为何偏偏最着急的却是自己?为什么他要迎头赶上,做那种惹火烧身的坏事,来让自己走向末路?活着到底有什么不好的?
迟音吸了吸鼻子,使劲儿扑腾着因为被沈明河抱着而凌空的小腿,示意沈明河放他下来。
偏偏沈明河丝毫不吃他这一套。一把箍住他的挣扎,递了个冷淡的眼神给他,森然的表情让人害怕极了。“别闹。”
两个字让迟音偃旗息鼓。委屈地望着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到底是别扭着让他抱回了宫。
沈明河在等着王小五小跑回来。长身玉立的身形立在殿中逡巡了好久,才扭头对正在被伺候着洗掉血迹的迟音说:“时序动dàng,这段日子不要再乱跑了。本王再在乾清宫增设些侍卫,你若是无聊,可以来找本王。”
“摄政王日理万机,为了社稷殚精竭虑的,朕可不敢叨扰。”迟音嗤笑着讽刺他,还在生着闷气。
只觉得沈明河这人怕不是有问题。方才还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现在倒好声好气地哄着了?
只是他也太小看自己了。
“本王与你有教导之责,别人是叨扰,你来不算。”沈明河望着他,看他那清凌凌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张白皙色润的脸神气活现地挂着骄矜的怒意。不知怎地,下意识便想笑笑。
好在他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惯了,到底是没笑出来。
迟音心说我信了你的邪,若真的想教自己,何至于上辈子把自己玩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