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微眯着,那双精致的凤眸里暗潮涌动,却还是施施然道。“你还真是不识青天高,皇地厚。他们为何要跟你讲道理?本王又为何要跟你讲道理?”
“你既然让本王查,便要做好天翻地覆的准备。而今满朝文武的xìng命皆捏在本王手里,那么些人,本王想让他们生他们便能安然无恙;本王想让他们死,他们连九族都要遭殃。他们有罪没罪全凭本王一句话的事情,你现在却要求让本王来讲道理?本王凭什么跟你讲道理?本王就是道理。”
“你又何苦这般?”迟音听他说完心里一恍,这才想起来沈明河这人说一不二,固执又执拗,不能硬扛只能智取。
便眼神一闪,突然就熄了嚣张气焰,轻轻挠了挠手边沈明河的脖子,软着音跟他商量道:“朕给了你看清他们黑白的机会,可让你混淆是非。这山河破碎,朕不想强笑河清。你也该知道,过了这村便没了这店。此时不挖dú疮,日后深入肺腑时候,害的可是你自己。”
“这江山是你迟家的,又怎么会害到本王?”沈明河不明意味地笑笑,感受脖子上那只手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挠他,还是铁了心凉薄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迟音死死盯着他,连着气都不想发,吸了吸鼻子,有些无措道:“朕是君,你便是朕的臣。朕与你同舟共济,你既然要胡作非为,朕便跟着你挨骂。即便是千夫所指又如何?这天下本就是你给朕的,你想要,随时都能拿去。又何苦要故意作践它,更作践了你自己?”
沈明河脚步突然一顿,站在原地再不往前走了。听了他的话狭长的眼眸里深邃幽远,像是古井里dàng起的一层慢慢扩散的涟漪,有些涣散。清艳出尘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唯那眉宇间轻轻皱着,像是风间撩过的一抹轻纱。
迟音下意识便伸出手去想要替他展平眉头,他知道沈明河定然艰难。苦心积虑地做那jiān臣,不过是掩饰自己。可而今自己都主动给了他肃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