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诚意磕下去,脸色半点没变。
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顾行知这人平日那般刻薄又讨厌,可关键时候从不含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自己忠心耿耿,一腔赤血照青天。
“顾爱卿倒是心灵嘴巧,百伶百俐。”迟音眼皮一抬,不咸不酸地嘲他一句。然后故意忽视沈信那煞黑的脸,朝着沈明河道:“就是不知道如此知情识趣的人是怎么惹到了沈二公子,让你们大动干戈,要将朕的三品大员说杀就杀?”
“看来,本王给了皇帝面子。皇帝却不愿意给我沈家面子。问问您是情分,不问您也是本分。”沈明河垂着眼眸,瞥着沈信,眉眼如漆,淡淡道。
“面子?”迟音嗤笑一声,下一瞬眼神如电,直逼向沈信。带着雷霆之力一把拍在栏杆上,夹着怒气道。“顾行知若是有罪便罢了,而今无罪,你们也要如此牵强附会?杀人臣子有如毁人基业,何况还是三品大员。事关国祚,这面子,朕敢给,沈二公子,你敢接吗?”
迟音背着手,特意俯下身子望沈信那憋到青紫又变得唰白的脸,幽幽道:“沈家在江南盛名已久,历来克己复礼。都说百年事,千秋笔。沈二公子说话做事可要细心些,若是拿什么“莫须有”出来贻笑大方,那可是会臭名昭著到千秋的。听明白了吗?”
“臣,听明白了。”沈信深吸口气,冷汗从额头上落下。
从迟音突然冒出来的那一刻便凝了脸。待到迟音说完才睁开。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好似一瞬间所有的恼怒恨意都不见了,转而成为了更扭曲的东西。
然后突然望着沈明河笑了,还挂着血迹的一排牙咧得森然诡异。冲着沈明河幽幽道:“是你,对不对?”
“皇帝说得有理。”沈明河却像是没听到沈信说话一般,更没看他。轻点点头,斯斯文文对迟音道:“事关国祚,莫须有之罪确实是站不住脚的。只这楼上楼下皆为您的臣子。若是顾此失彼,可就有失偏颇了。您说我沈家克己复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