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前尘往事,太子妃突然愧疚地看了她一眼:“如今我身子经你调养,已经好了大半,将来若是不出意外,恐怕还有的日子可活。父亲母亲看我这副样子,对送嘉瑶入太子府的心已经不重了。”
“这是好事,娘娘应该高兴才对。”凌树蕙含笑劝解。
“可是……”太子妃欲言又止,“嘉瑶年少慕艾,知道自己无缘得嫁太子妃后,便……”
便看上她们家谢觅松了呗。
凌树蕙撇撇嘴:“太子妃不必如此婉转,世子生得好,冯小姐心有所慕这也正常。”
太子妃又苦笑起来:“可瓶儿你不知道,嘉瑶她多么冲动。”
凌树蕙挑挑眉:“愿闻其详。”
“昨天宴会过后,她随我一同回来,要我请求皇上为她赐婚。”太子妃无奈地揉着眉心,轻笑一声,“嘉瑶也是被宠惯得太无法无天了,迎寒是天潢贵胄,论起来比她身份贵重得多,她怎么就自信自己想嫁就一定能嫁?”
是啊,为什么呢?凌树蕙心里感叹。
不过有些天之骄子,从小没尝过挫折的滋味,便以为爱情也是手到擒来的事,那也不足为奇。
“何况,旁人不知,我能不知道吗。”太子妃抬起眼睛,含笑望着她,“迎寒心里只有你一个,别人强行插到你们中间,只会招致厌烦。”
除了这个,凌树蕙本身的医术也是一个有力筹码。
叶丁子表明了自己非暴力不合作,太子也不会逼迫他,那么继承他衣钵的凌树蕙就不能轻易放走。
如今前朝的形式变幻莫测,所以一时之间还不能让凌树蕙光明正大地成为世子妃,可是她和太子早已商量好,时局定下来后,便正式宣布认凌树蕙为自己义妹,以郡主的规格嫁给谢觅松。
冯嘉瑶虽然是她亲妹妹,可是让她嫁给谢觅松,非但起不到笼络加强两边关系的作用,还会让凌树蕙彻底与他们离心,这实在不值得。
想到这里,太子妃促狭地望着凌树蕙:“迎寒自从好起来之后,风头越发盛了,你不常出王府的门,大概不知道,如今迎寒都敢骑马上街了,只能坐着软轿出行,否则掷果盈车,情形不弱于潘安当年啊!”
的、确、不、知、道、呢!
凌树蕙咬牙切齿地想:“不过是把腿治好,能走能动了而已,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吧。”
“可不止如此啊!”太子妃摇头笑道,“迎寒把腿治好,便是去了一大块心病。精气神不一样了,整个人就如脱胎换骨一般,原先虽然形貌昳丽,可总有一股阴郁之气笼罩,让人看着就不大想亲近。可如今呢,如清风明月,朗照入怀,谁见了不为之心折啊!”
凌树蕙听得心麻麻:“娘娘说得有理。”
就连从前骂谢觅松是瘸子的冯嘉瑶,都挡不住颜值攻击,一秒沦陷,何况别家小姐呢。
太子妃见她如此苦恼,笑得更加开怀:“所以瓶儿,你可要小心看着迎寒。她如今可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美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