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向南丁格尔宣誓(40)

  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人便被病房内的争吵声给惊醒过来。

  “你还护着她!”这是夏晓光父亲的声音,只不过已经气急败坏,“我早就和你说过,她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管管她还好一点,你非不听,天天就知道宠,现在好了,宠出事来了吧!”

  “当着警察同志的面,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虽然这么说,但夏晓光母亲的声音也并不小,“晓光怎么我比你懂,她这回弄出这种事只是一时不小心,而且她自己不是也很自责嘛!她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揪着不放,难道你还真想逼死她啊!”

  夏晓光父亲更加气得跳脚:“从她小你就这样,不许老子说她一句坏话,还不能吼她一声!怎么了,老子的女儿老子还不能管了?她做错了事就是要受罚,就是要让老子来教训!你看看你护着护着给护成了什么样!”

  “你闭嘴!”夏晓光母亲也不耐烦地吼道,“嘴里净是些不干不净的话,亏你也好意思拿到女儿跟前说!她犯了再多错,那也是你这个父亲和我这个妈教养不利,千错万错是咱们的错,你有本事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再来讲孩子的事!”

  “你!你这人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还不是你天天什么都不懂,还凑在一旁对晓光大呼小叫!小时候孩子差点儿让你吼自闭了,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不长教训!”

  两人不断对骂,互相揭短,现场的警察和屋外的凌树蕙秦晏听得越来越尴尬。最终,一位女警察上前劝和,半劝半架着把两人给退出了病房。

  凌树蕙看了秦晏一眼,尴尬地给两人让开身。

  秦晏也一样照做。

  但是夏晓光的父亲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量了凌树蕙一眼,呲牙笑道:“你就是小妮子说的那个什么护士长?好样的!我跟你说,我们家这个小公主被她妈宠得不知道多娇贵,我都快辖制不了她了!多亏你啊,还能弹压她一点点,不然换成别人,继续宠着她……我真不知道她能惹出多少祸事来!”

  他充满赞赏地望着凌树蕙,就差对着她唱一首正道的光了。

  夏晓光母亲颇感丢脸,推了推他低声斥道:“还嫌不够丢人,留在这儿干什么!”

  夏晓光父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人早就被你好女儿给丢尽了,我怕个什么?”

  虽然如此,但也还是跟着妻子离开走廊。

  “秦医生,鹿护士长。”另一名警察招呼两人走进病房,看看夏晓光又看看凌树蕙,掂量了一下,放缓语气对凌树蕙说道,“夏女士说,她在您手下实习的时候,被你给了很多脸子瞧,请问是这样吗?”

  其实夏晓光说的话比这要严重得多,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拐弯抹角地说了不少委屈,让人听了下就意识觉得她在凌树蕙手底下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不过警察不是普通人,经过刚才自杀的事情,和她颠三倒四的话语后,大多都选择相信凌树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