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事,谢觅松立刻严肃起来:“钟简那边的事情,最近要麻烦表哥了。”
谢崇阳摆摆手:“这不算什么大事,不必太过挂心,我最近在想另一件事。”
谢觅松对朝政也试试关心,一听谢崇阳这样说便立刻明白过来:“科举?”
“不错。”谢崇阳点点头,“明年春闱,父皇定会派我监考。而我现在已经得到消息,老四正秘密联络那些失意举人,不知道要忙活些什么。”
“表哥要我去帮忙查查吗?”谢觅松很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虽然要准备治一治这双废腿,但我手下可用的人还不少,我又是专门针对老四的,现在顺藤摸瓜,应该能调查出个结果来。”
谢崇阳摇头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去查老四,而是去查我的主考官。”
“严大人?”谢觅松不解,“严大人是你的得力干将,你难道怀疑他?”
“我很怀疑。”谢崇阳毫不犹豫地承认,“即便严宇没背叛我,他手下也定有不法之人,府里更难保没有奸细。你知道,那个人虽然清正,但难免有些迂腐,我怕他为人所制不得不做些昧良心的事,又怕他受底下人蒙蔽,踩进陷阱里还不自知。”
“我明白了。”谢觅松答应下来,“我即可派人乔庄,进严府查看情况。表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老四就算想搞一桩科举舞弊的大案来掀动国本,也不得不量力而行顺势而为。如今大势不在他那边,他怎么蹦也蹦不起来的。”
谢崇阳被他这句话劝开,笑道:“这是当然,你表哥虽然不占人和,但天时地利还在,老四也好,老五也罢,翻不出什么花来。”
他一直以温和面貌示人,此时一笑,却露出几分睥睨傲岸之气。
但是这笑容转瞬即逝,谢崇阳想起谢觅松说要治腿一事,连忙问道:“你说要治腿,莫非已经找到法子了不成?”
谢觅松轻轻颔首:“找是找到了,不过有些冒险。”
“怎么?”谢崇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觅松随意说道:“要把腿重新弄断,再次接续起来。”
“重新弄断?”谢崇阳大惊失色,但看到谢觅松泰然自若的神气,心想他对此事自然有底,不过特别冒险,便也很定下来,“听着的确危险了些,你要多多小心。”
“所以我才把这些活计交还给表哥你呀。”谢觅松抬起头来,狡黠地看了谢崇阳一眼,“如今我得请个长长的病假,还得麻烦表哥自己多多忙碌,好抗住这些人的作妖呢。”
谢崇阳无奈地看着他:“知道了知道了,你表哥也不是那么没用的,你就放心治腿去,治不好我替你弄断那大夫的腿报仇!”
谢崇阳没留下来吃午饭便急急离去。他走之后,凌树蕙才回到谢觅松身旁,看着他轻快多了的神情,笑道:“原来世子还有这么一位好哥哥,从前我那些担心,还真是没必要呢。”
谢觅松捏着她的鼻子斥道:“以后再敢这么下我面子,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