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野兽,小时候也是要吃奶的。
这孩子牙都没长一颗,肯定喝奶。
萨鲁也想到这一点,点头道:“你在这里稍等等,我去找找有没有刚下过崽的野鹿。”
大型好驯服的哺乳动物,也就只有鹿了。而且这附近最有可能出现的动物,也是鹿。萨鲁不仅善于捕猎,对于野兽的捕捉驯服也是有一套的。
凌树蕙清楚这一点,所以并没有追上前去,而是守在原地,一边警惕一边继续安抚宝宝。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左右,萨鲁果然牵着一匹个头高大的牝鹿回来。
“我给它清洗过了,应该可以直接喝。”
萨鲁摸摸牝鹿要它屈膝坐在地上,凌树蕙仔细观察,见牝鹿乳上的确干净,便将孩子抱过去。
吮奶是孩子的天性,这孩子饿得狠了,一闻到味道,也不挑剔,凑上去可劲儿吸。
等到孩子吃饱,两人便继续前行。
这头鹿还有用得上的地方,萨鲁便一直牵着它。
一个抱着孩子,一个牵着牡鹿,两人还从来没有用这样慢悠悠的速度前进过。
萨鲁知道凌树蕙总是追求速度,一天不跑一跑就心里难受,现在这样慢腾腾几乎可以说是挪动的速度一定令她十分憋屈,便主动提议:“要不你在前面开路,我抱着孩子慢慢跟着。”
凌树蕙斜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你到前面开路。”萨鲁平静说道。
凌树蕙冷笑一声:“不用担心我,我人好得很。没觉得憋屈,也没觉得闷。”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补充一句:“倒是您啊,现在终于学会关心搭档了?”
话中不乏嘲讽之意。
凌树蕙其实还是有点儿憋屈的,但不是因为跑不了,而是因为萨鲁的态度。
就……有点儿委屈。
明明他们都相处了快一年了,彼此之间也可以说无话不谈,但他直到现在居然还是用有色眼镜看她,觉得她一点儿母性都没有!
希尔达的确是没有,但是她不一样啊,生过也养过,对看孩子这一套可以说非常在手了。
即便只是看她抱孩子的手法,都不至于怀疑她带孩子的专业性和诚心吧!
为什么!为什么萨鲁还是怀疑她!
真就是首因效应的问题吗?
凌树蕙越想越憋屈,转过头不再理会萨鲁。
而萨鲁……他一直到中午吃饭时凌树蕙对他爱搭不理,才反应过来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至于之前那句夹枪带棒的话,他完全没有注意,自然也就领会不到其中的嗔怨之意。
“你生我的气?”萨鲁意识到这一点,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要生我的气,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没有。”凌树蕙咬牙切齿地笑笑,每个字都像是从臼齿里碾出来的,“您能有什么错呢?您能有什么得罪我的地方呢?倒是我,毛病那么多,不知道有没有叫你厌烦!”
这回阴阳怪气的味儿就太冲了,萨鲁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不对。
“你这么突然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