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说罢,瞪着尼克·弗瑞,等待他的答复。
尼克·弗瑞道:“说完了吗?”
詹妮语带愤怒,问道:“我说完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座存放有危险武器的废弃厂,在市长救出他的女儿之后,立刻被他下令炸毁,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尼克·弗瑞:“能说明什么问题?”
詹妮:“我不知道,反正感觉很怪!而且布洛克还在这场事故中死了!”
西尔顿:“布洛克死了?”
詹妮:“对,它见你进去之后,也想跟进去,就挣脱了温蒂,跑了过去。
正好那个混蛋市长下命令轰炸整座厂房,然后就被炸死了!还有温蒂,也昏迷不醒!”
“毒液……埃迪没给他们治疗?”西尔顿奇怪,只要暂存一丝气息,令毒液融进每一个细胞然后重新组合,完全可以恢复如初的。
“毒液试了,但是没用,从废弃染织厂挥发的有毒物质可以抑制生物的修复,流血根本止不住,只有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就死了。”
“那布洛克的尸体在哪?还有温蒂呢?她还活着吗?”
尼克·弗瑞打断道:“那只小狗和温蒂因为距离爆炸中心过近,不知道染上了多少有害物质,已经被神盾局收容了。
还有,我叫你们来是问你们问题,而不是你们自己交流。
詹妮你说完了,西尔顿呢,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西尔顿道:“我作为人质进入废弃厂房之后,看到里面并没有存放什么武器,只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人,和被铁网兜住的人质。
爆炸之后,人质被我保护了下来,可是在我离开之后,她们因为呼吸了那种奇怪的物质,鼻腔流出大量血液,全死了。”
尼克·弗瑞点点头,转向希尔:“旺达,说说你看到的有什么不同。”
旺达刚要说话,从口袋中掏出纸巾捂在了鼻子下,鲜红浸湿了纸巾,血液断断续续流出。
西尔顿心中一惊,没想到绯红女巫这么强大的超能力者也会受到那种特殊物质的影响,“你没事吧?”
詹妮不满:“喂,西尔顿,我也受伤了,看我的手指和头。”
尼克暂时转移了询问的目标:“希尔,你和伍德那边呢?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希尔道:“其他的见闻正如詹妮和西尔顿所说,没有什么可补充的,只是有一点奇怪——
这件事中埃迪为什么会在场?”
希尔问完这个问题,詹妮安静了下来,西尔顿也沉默不语。
尼克自然看出了其中问题,静静看着两人。
如果仅仅是三名少女被绑架到一座无人的废弃染织厂的话,西尔顿是会帮毒液保密的,可是现在牵扯的事情太多——
废弃染织厂中有其他人和特殊武器,他们绑架了市长女儿;市长救出女儿后下令轰炸染织厂。
单是以上两件事的话,确实是一条逻辑链,不过问题是这看似完整的逻辑链条,其中有一环是错误的,那就是染织厂中藏匿的两人并没有绑架市长女儿。
经过长时间和尼克·弗瑞共事,西尔顿对这个人也有所了解,他给神盾局的特工和三名超能力者下的命令是“完全服从市长的指令”,看起来是迫于市长的权力,但是另一方面确是在“钓鱼”。
尼克想来是要给科里市长一个为所欲为的空间,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由此推导出一些事情。
但是一旦将毒液的事情瞒过去,尼克·弗瑞也许就会花大量的时间去调查“两名凶徒绑架市长女儿的原因”,这会将局长引入错误的方向。
而且,估计以尼克的调查能力,转一大圈回来之后,也会发现是自己隐瞒,所以不如现在就实话实说的好——
“凶徒和市长没有结仇,市长的女儿也并不是那两名凶徒绑架的,而是毒液埃迪做的。”
尼克·弗瑞搓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感觉事情复杂了起来。
原本他只想找到市长与黑帮勾结的证据,之前预设的剧本是科里和黑帮合作后因为某种原因又结仇,黑帮成员为了报复绑架了科里的女儿,科里为了灭口又炸毁了染织厂。
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根据西尔顿的描述,市长和染织厂中的两个人,在之前很可能不认识——
那科里的轰炸厂房的过激举动,背后一定有更大更隐秘的推手……
见尼克·弗瑞进入沉思,詹妮道:“即便是这样,市长也有问题!
他不顾里面人质的生死,就将厂房炸毁,不应该得到惩罚吗?”
“詹妮,不要用仇恨和愤怒去思考问题。”尼克·弗瑞道:
“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到此为止,接下来的调查交给神盾局来做。
詹妮,现在距离波琳娜被刺杀的那日,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你的追踪蛛丝不是最多持续三十天吗?
之后你和西尔顿的任务,就是沿着蛛丝的痕迹,找到那个索科威亚人的藏身处,估计经过一个月的放风,刺杀波琳娜的人应该已经回到老巢了。”
“可是……”
“没有可是。”
“哦!”
……
清晨,在太阳升起之前,西尔顿翻窗户回到了家中。
这一晚真是经历了不少事情。
出来的时候还以为只是调查追踪毒液,没想到后面会出现这么多波折。
换好睡衣,西尔顿在床上躺了会儿,闭着眼睛睡去。
因为一夜没睡,西尔顿很疲惫,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外面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洒满屋子。
恍惚之间,西尔顿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脸颊旁蹭来蹭去,知道是布洛克又来叫自己起床了,可是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仿佛堕入梦魇。
拼命醒来,却发现布洛克没在身边。
平时的周末,如果自己起床太晚的话,都是它叫自己起床,可是今天它不在了。
西尔顿听到詹妮对布洛克死状的描述,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看一眼它的尸体,他对布洛克的最后印象,还是在临走之前,将吐着舌头,兴致勃勃冲着自己傻笑的布洛克放到温蒂怀中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