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教堂中的意大利人

  圣马可教堂是18世纪欧洲向北美的移民浪潮中,由意大利人建立起来的天主教堂。

  清晨,巴尼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走入教堂,坐于中央大厅的一角。

  主祭正在台上诵念祷词,仿佛能沁人心脾的低沉声音在高耸宽敞的大厅中回荡,台下信友们表情肃穆,认真倾听。

  弥撒结束后,信友们排队到奉献箱资助,巴尼则径直步入告解室。

  告解室又叫忏悔室,是位于教堂大厅的一间封闭木质小屋,中间有竹帘将信众和神父隔开,只能闻其声,不能见其人。

  巴尼按照之前熟悉的流程,虔诚道:“我罪,我罪,我的重罪。为此,恳请终身童贞圣母玛利亚、天使、圣人,为我祈求上主、我们的天主的赦免。”

  竹帘另一边的神父道:

  “阿门,孩子,忏悔吧,上帝在听着。”

  巴尼咳了一声,恢复正常说话的语气,道:“咳,那个,我想通过你们购买齐塔瑞武器,我带来了一万美元做定金,你们出面去太空人酒吧购买,事后给你们抽成。”

  神父道:“巴尼,你在托马斯手下做的不就是齐塔瑞武器的生意吗?为什么还要通过我们购买?”

  意大利黑帮并不知道太空人酒吧换了主人,更不知道托马斯被靶眼杀死的消息。

  鉴于这一点,西尔顿为巴尼编造好了理由——

  “谁都不想永远呆在别人手下打工,我已经组织好了人手准备推翻托马斯,自己当老板,现在就差武器装备了。

  但这事肯定不能我直接出面去买,所以想到了你们。”

  神父点点头,“嗯,和我来,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商量。”

  巴尼虔诚道:“愿全能的天主垂怜我,赦免我的罪,使我得到永生。”

  “阿门,孩子,忏悔吧,上帝会原谅你的罪。”神父的声音依旧肃穆。

  ……

  西尔顿让巴尼将送货的时间定在三天之后。

  当天的夜晚。

  在卧室等待消息的西尔顿收到一条来自巴尼的短信:

  “时间就是今晚,汽车已经停在10号街区,一切小心。”

  西尔顿穿好衣服,深吸一口气,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他没有什么缓冲技巧,就是硬靠防御力重重落在地上。

  根据短信中所说的地点,西尔顿找到了巴尼给自己弄来的汽车。

  西尔顿虽然学过开车,但因为没有满十八岁,所以只有TeenLise,也就是限制型驾照。

  这种驾照允许白天在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开车,夜晚即使有监护人也不能够开车。

  现在既没有人陪同,也不是白天,但考虑到这是在有复联、有超级反派、有外星人的混乱美利坚,违法驾驶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毕竟灭霸打个响指把一半的人搓成飞灰,也没见NYPD去抓捕,也没见法院起诉……

  计划中,靶眼的货车应该从东侧的马萨诸塞州开过来,为了躲避检查哨卡会走一条位于郊外的荒废道路。

  西尔顿驾车将近一个小时,将车熄火熄灯,停在这条废弃道路旁。

  这条道路很久不用,周围的杂草丛生,野草和灌木有将近半人高。

  道路中央浇筑了一排排粗壮的水泥墩作为路障,但因为人为的破坏,中央的数根路障被连根凿烂,开口宽度可以允许一辆大货车通过。

  这道路没有路灯,西尔顿也不怕被发现,走到马路中央,背靠一根水泥墩坐下,面向东方,等待运输齐塔瑞武器的卡车开来。

  西尔顿想好了,一会儿自己的肉身就去填补中央缺失的那根路障,撞翻卡车。

  郊外的野路上冷森森的,空气中是草木的清新味道,时而传来不知名的虫鸣。

  黑色幕布般的夜空上,明月高悬,静静等待的西尔顿出神地望着天。

  ……

  完成任务归来的伍德,将车停在西尔顿和梅所在公寓的对面。

  复仇者联盟在神盾局的安排下已经抵达了索科威亚,这位神盾局特工也回归了自己的常规任务——保护和监控西尔顿·帕克。

  伍德拿出手机,皱起了眉头,屏幕上显示的西尔顿手机位置并不在公寓中。

  连忙拨通西尔顿的电话,扬声器中传来一阵忙音,伍德将手机重重拍在方向盘上——

  “这小子去哪儿了!”

  ……

  巴尼的房子租在纽约市的布鲁克林区,临近贫民窟,但是好在便宜。

  这个矮胖壮实的汉子头脑简单,也正因为他平时考虑的事情不多,所以他从不失眠,在脑袋接触枕头的五分钟之内,就能响起震耳欲聋的鼾声。

  但今天晚上,他有些睡不着了。

  他总感觉西尔顿的计划有些问题,但是又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儿——

  从马萨诸塞州到纽约州有好几条荒废的野路,靶眼的货车为什么一定要走西尔顿选的那条呢?

  就因为那条路比较偏僻,比较容易被埋伏?还是说,西尔顿有其他的算计?

  如果他们不走那条路怎么办?那今晚岂不是——

  “叮铃铃……叮铃铃……”

  巴尼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连忙惊醒,是西尔顿打来的吗?他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嘭!哗啦啦!”

  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后,玻璃被蹬碎,散了一地,窗外飞入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

  “谁!”

  巴尼从床上弹了起来,趁着月色分辨出那人的位置,一记重拳挥了上去!

  那个身影虽然高大,但是异常灵活,徒手格斗能力远超巴尼,偏头躲过巴尼的拳头,一托一带,巴尼来不及控制前冲的惯性,摔在地上。

  外来的那个身影向前扭过巴尼的手臂,膝盖顶在他的脖颈上,低声道:

  “说!西尔顿在哪!”

  “西,西尔顿?”

  “对,西尔顿·帕克!他的手机关机了,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

  巴尼即使再迟钝,也隐约搞清楚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叫伍德?西尔顿说的那个保镖?”

  巴尼的手机没有关机,特工伍德通过卫星定位找到了巴尼的位置,又靠给巴尼拨打电话找到了他所在的楼层,随后发生了之前的战斗。

  “是我,西尔顿在哪?”

  “哎呦呦,疼疼疼,让我起来我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