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诺早查过资料,也弄到了田治的手机号码。郑文彬在研究院里,要找他必须邀约。田治不一样。田治常年在公共场合内,西尔维诺找田治比郑文彬容易很多。
突然到访容易发现很多细节问题。
苏晓白跟在西尔维诺身后,观察着这家医院。一线城市的医院太多了,每家医院都有擅长的科室。重感冒就近找医院,重病她没得过。她妈妈没在这里当过护工,所以这家医院她很自然没来过。
从外头看,就觉得这家医院和别的医院没任何差别。
坐电梯上楼,很快到达目的地。两人出了电梯,完全没有东张西望。走廊上碰见他们的人禁不住多看他们一眼,却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们是突兀到来的。
西尔维诺走到一个办公室前。
办公室外有个人员牌,上面写了田治的名字,后头缀着一个在岗标签。办公室门微敞着,里头传来两男人的讨论声。
苏晓白知道西尔维诺不喜欢应付外人,主动上前笑眯眯敲了门:“您好,打扰一下。我们找田医生。”
她轻推开一点门,让里头的人能够看到外面的她和西尔维诺。
门内两人看到苏晓白和西尔维诺都愣了下。没什么空上网看各种时讯消息的医生,完全没认出这两人。过来探讨病例的医生疑惑问了一声:“田医生的病人家属?”
苏晓白笑笑:“我是苏晓白,身边这位是西尔维诺。和田医生是旧jiāo。”
田治听到这个名字,当即从位置上站起来:“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拍了拍身边的同事:“不好意思啊,临时有点私事。明天我们再聊这个。这病例确实有点意思,可以当个典例,下次开会可以集中讨论。”
“我也这么觉得。”这位同事收了东西告辞,“那田医生先忙。都快下班了,我去收拾收拾。”
人话说完,很快拿着东西离开办公室,走之前还多看了两眼西尔维诺,眼眸里透着点稀罕劲。写文的大名人哎。
田治没那表露出稀罕,却也表现出了惊喜。办公室有沙发待客位,他走过来邀请几人进门:“来,坐。我给几位倒个水。西尔维诺啊,很多年没见过了。”
苏晓白和西尔维诺一起坐下。
田治和蔼拿出纸杯,给几个人放了点门口的茶叶,倒了热水给三人。姚虹站在边上都被分倒了一杯水。
田治客气带上了门:“怎么忽然来找我?是家里谁有什么病况还是?”
苏晓白朝着田治笑着,用上西尔维诺之前的借口:“田医生,我是以前玛利亚医院一位护工的孩子。没想到多年后yīn差阳错和西尔老师关系密切了起来。所以想和西尔老师追忆一下过去的事情。”
西尔维诺在边上颔首。
田治恍然笑开:“原来这样。真实太巧了。说明你们两个是天生一对啊。那么多年不接触,忽然就又在一块儿了。”
他态度自然,恭喜也恭喜得很是顺畅。
“说到底,以前的事还得问玛利亚医院的员工。我们当初就是去学习的,除了给林医生添乱,真是半点忙都没帮上。”田治这样自谦着,“当年的医生都真有一手。每个人手上没点功夫,还真不敢坐堂。”
背后红灿灿的旗仿佛是假的一样。
苏晓白笑着夸奖:“田医生真是太谦虚。您看那么多红旗都是病人们送的,说明田医生有真本事。像我从小混在医院里,对医生这块是一窍不通。”
田治客套:“哪里哪里,苏小姐现在也是人中龙凤,青年才俊。”
两人互相chuī嘘,其实连对方具体什么个水平都不清楚。
虚伪的chuī捧结束,田治多看了两眼西尔维诺,才说起了以前的事情。他一副追忆往昔样:“我去玛利亚医院时,西尔老师才这么点高吧。”
他手比划了一下,也就一米多点的高度:“比同龄女生矮一些。”男孩在七八岁阶段,本就成长比女孩慢点。
“病情缘故,西尔老师和大家玩不到一块儿。”田治从自己记忆里深挖着当初的事情,一说就说了好些细节内容。
他说大家给西尔维诺测画画天赋美术天赋的事,再说了团队里几个同事对西尔维诺的好奇,再说起了转行业的郑文彬。
苏晓白静静听着,将田治的对话内容和吴医生的做起了比较。吴医生是在医院里待了很久的,但田治不是。田治的那段记忆却很详尽。
如果不是西尔维诺太过特殊,那就是这一段记忆对于田治而言相当特殊。
田治朝着两人笑着:“我们当初很多方法都试了。那会儿大设备缺。从外头买设备还要人家带技术人员来。我们那批人都在思考西尔维诺到底是脑部影响太大,还是jīng神上影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