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飞点了点头,崔晨星道:“什么保安,就是看场子的”。陈警官轻摇头笑了笑,道:“情况我基本了解了,如果情况属实,你们俩被伤成这样,已经是故意伤害了,你们先在医院养伤,至于胡六、方龙他们,我会尽快调查清楚的,一有进展,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孙晓道:“他们把人打成这样,都够坐牢了”,说完鼻子又抽搐了一下。陈警官点了点头,道:“我先回所里了,你这案件是刑事案件,我还得报局刑警队,你们好好在医院养伤”,说到这站了起来,又道:“刘宇飞,希望这次你伤好以后,别再混了,好好找个工作”,刘宇飞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我跟张胖子送陈警官,刚出了病房,张胖子问道:“陈警官,你怎么认识刘宇飞他们俩”,陈警官道:“之前他俩因为打架,被我抓了两次”,说到这叹了口气续道:“这俩也算是咱们县里有名的小混混了,想不通你们班那个小姑娘怎么看上他了”,我道:“那这胡六和方龙他们好抓吗”,陈警官道:“现在知道是谁了,肯定能抓得住,只是时间问题”。
我俩把陈警官送到医院门口,又回到了病房。因为孙晓时不时会因为刘宇飞的伤而哭泣,刘宇飞也温柔的回应孙晓别担心,萧成看到这种场景,可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隔一会就到院里抽根烟,我和张胖子、陆靖三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得也陪他抽烟。而冯道祥他们在学校也担心这边,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我们的情况。
一直到了晚上六点多,冯道祥和陈风、赵芳琼、杨言蹊、郝文宾、周开、慕清雨、夏冰、郑成豪、宋心蕊、郝亚洲、陈强、王信、朱琳、王娜等二十多个人都过来了,还有班主任何老师。杨言蹊、宋心蕊、朱琳他们三个知道这消息,是郑成豪告诉宋心蕊的。他们陆续去病房看了一下刘宇飞和孙晓他们,又向我们了解了一下情况,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二十多个人聚在医院院里,也无所事事。何老师道:“既然现在已经报警了,大家也都别耗在医院了,都回家吧,孙晓这边大家就轮流过来帮衬一下吧”,孙晓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宇飞就可以,你们都回家吧”,夏冰道:“那怎么行,我今晚陪你”,赵芳琼道:“我也陪你”,孙晓道:“不用陪,宇飞他现在就是走不成路,吃饭什么的都没问题,你们放心吧,你们能过来看宇飞我就很高兴了,都回去吧”,杨言蹊道:“孙晓,这事你不打算给家里人说吗”,孙晓摇了摇头,道:“我爸妈要是知道宇飞的生活状况,肯定会说我的,这个......宇飞的住院费,就麻烦你们先帮一下我......”,杨言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们还都未满十八岁,害怕你承受不了这个压力”,赵芳琼道:“是啊,你应该告诉你的家人的”。
孙晓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还没法给家里人说,我想等宇飞伤好了,找到一个正当工作后,在给我爸妈说,现在要是给我爸妈说,他们肯定要拆散我们”,众人听了孙晓的话,也是一阵叹息。
这时萧成道:“他的住院费你就别担心了,我压岁钱还有好多,肯定够了”,孙晓听后点了点头,给了萧成一个感激的眼神。慕清雨道:“再说还有我们,我们虽然拿不了多少钱,但这么多人凑一凑应该够”,众人都道“是啊”,孙晓看着这同窗之谊,感动的落下了泪水。
这时赵芳琼拉起孙晓的手,道:“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说着拉着孙晓就跑到了花坛对面的一棵松树后面。
她俩跑到松树后面,众人也不知道她俩在说啥。几个男生也无所事事,都点了根烟,也不忌讳班主任何老师在旁边。
只见何老师从包里拿了一沓钱,应该是一万,上面还有银行打的困扎条。道:“你把这个钱一会给孙晓,也算是我帮她一点忙吧”,说到这,把钱塞到了张胖子手里,叹了口气,续道:“这么好的年纪,难得喜欢一个人”。张胖子可能觉得钱有点多,道:“何老师,这有点太多了吧”,何老师也没回答张胖子的话,而是对众人道:“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再待一会也就回去吧,这么多人待在医院也没什么用”,说完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何老师刚走没几分钟,赵芳琼和孙晓也说完话过来了。孙晓道:“你们都先回去吧,我一会也得回趟家,要不然我爸妈该起疑了”,夏冰还是想陪陪孙晓,被孙晓婉言谢绝了。众人于是只得先离开了医院。
刚出了医院门口,萧成看着黑漆漆的天空,重重地吐了口气,道:“我想喝酒”,张胖子拍了拍萧成肩膀,道:“哥们陪你”,我跟陈风、陆靖、郑成豪也道:“我也陪你”,冯道祥道:“现在也没车了,我也没法回家了,哥们今晚不仅陪你喝,还陪你睡”,众人听后,都发出了一阵苦笑,这也算是今天难得的笑。
这时夏冰道:“我也想喝酒”,众人听了夏冰的话,都惊讶道:“什么,你......”,夏冰道:“我刚才看到孙晓那样,心里不舒服”。于是,其他人都回家了,我们几个去萧成家酒店喝酒去了,当然,杨言蹊和赵芳琼、宋心蕊三人,也因为我跟陈风、郑成豪,一起跟着去了。
我们一行十一人,到了萧成家酒店,这次换了一个大一点的包间。因为饭桌比较大,十一个人坐着也不显得局促。众人刚坐下,赵芳琼就接到慕清雨的电话,说她要跟周开过来。
不到十分钟,慕清雨和周开也过来了。周开道:“我这平时跟大家喝酒也比较少,后来想了想,还是过来吧”,说完摇着头笑了笑。周开和慕清雨两人,一旦是那种报名的聚会,他俩一般都不怎么参加,除非是我们强烈要求他俩参加。不是因为别的,是这两人的性格相对来说不太喜欢太热闹。
张胖子道:“你俩来了正好,这个包间本来就大,我们十一个人坐着也有点太宽松,再说了,上次夏冰、芳琼还有言蹊都喝过白酒了,这次清雨和心蕊也得来点白的”,宋心蕊道:“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喝过白酒”,夏冰和赵芳琼看着宋心蕊,不知道怎么说,而杨言蹊却直言不讳道:“我们三什么时候喝过白酒,这事成豪最清楚”,说到这,看着郑成豪,续道:“成豪,上次咱们为什么喝酒,给心蕊说说”,郑成豪听后挠头笑了笑,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杨言蹊道:“什么叫都过去了,这次咱们为了陪好萧成,必须得由成豪先干三杯,而且这三杯的名目我都起好了,并且你喝一杯,我指定一个人陪你喝一杯”。
杨言蹊说到这,饭桌上的阴郁气氛也有所缓和,张胖子也很合时宜的道:“那先给成豪倒三杯,让成豪给咱们起个好头”,说完起身拿着酒瓶就给成豪倒了一杯,续道:“言蹊姑娘,说吧,哪三个名目,你说一个成豪喝一个”,说完“呵呵”笑了一声坐了下来。
杨言蹊笑道:“这第一个名目,就是成豪青春年少,伤了我们家心蕊的心,喝”,郑成豪苦笑道:“这都啥时候的事了,还提”,杨言蹊笑道:“心蕊,你刚才不是问我们三啥时候喝的白酒吗,上次我们三喝白酒就是因为成豪,也是在萧成家酒店”。宋心蕊听后道:“那他该罚”,说完朝郑成豪做了个鬼脸。慕清雨道:“那谁陪成豪喝这一杯”,杨言蹊笑道:“郑明”,我手指自己道:“我”,杨言蹊点了点头道:“对”。
我心想喝就喝吧,就要拿起酒杯和成豪碰一下。只听张胖子道:“那郑明喝的这杯有没有什么名目”,杨言蹊道:“那自然是有”,张胖子道:“什么名目”,杨言蹊“哼”了一声,道:“过年的时候跟我打台球赖皮”,杨言蹊刚说完,陈风和赵芳琼就“噗嗤”笑了出来,我也苦笑道:“谁赖皮呀,明明是你赖皮”,陆靖见陈风和赵芳琼都笑了,道:“看来是过年的时候发生过好玩的事,说说,咋赖皮了”,我道:“行,我说,你们评评理,看是谁耍赖”,杨言蹊道:“凭什么你来说,我说”,我苦笑道:“好好好,你说,你说,别歪曲事实就行”,杨言蹊斜眼瞟了我一眼,于是开始说起过年我跟她打台球的事来。
基本上杨言蹊说的都是真的,再加上她添油加醋的把我当时的心里活动说了出来,然后从另一个角度把我说的很猥琐,而我却没法反驳,因为她说的确实是事实。比如她说最后一局台球的时候,说我当时心里就是在想如何让她失误,这样就可以把之前欠的赌债还清。这确实是我当时心中所想,但她却说我当时就是怀着一颗小人之心,一颗侥幸之心,一颗一夜暴富之心,还以教育的口吻对众人说:“郑明这种心理是最要不得的,因为这样会让自己背负内疚,很长时间活在痛苦之中,而郑明后来在向我说他当时的内心活动的时候,总说自己不应该那样阴险,说自己猪狗不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不再做阴险小人了”。
杨言蹊能说会道,比之冯道祥的诬陷本领一点都不差,而且她还有冯道祥不及的天然优势,她是姑娘,而且是个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姑娘,所以说出来的话虽然有漏洞,却让人很是受用,不愿意反驳。而众人听着杨言蹊说着我俩打台球的过程,也时不时的笑了出来,连萧成也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但这还不算完,因为杨言蹊在最后歪曲事实了,她说最后一局台球她一杆把所有球都打进去了,而我在她进黑球的一瞬间,扔下球杆就跑了。
她说完后,众人都纷纷笑我输不起,而陈风和赵芳琼是知道真相的,但他俩也只是跟着起哄,不替我辩白。我于是苦笑道:“风哥,你说,最后到底是谁扔下球杆就跑了的”,陈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杨言蹊,道:“郑明给我说是你扔下球杆跑了的,当然,我当时不在现场,是郑明这么跟我说的,至于事实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说完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陈风说完,我刚想开口证明自己给陈风说的是真的,只听杨言蹊道:“没想到呀郑明,你不仅是个阴险小人,而且还会颠倒黑白,我真是瞎了眼了”,说完“哼”的一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向了另一侧,留给我一个娇嗔的眼神。
张胖子见状,哈哈笑道:“那郑明,你这杯酒陪的不亏,你俩喝吧”,我苦笑的用手抹了把脸,跟郑成豪碰了杯,两人一口干了。
我俩干了后,陆靖道:“这成豪第二杯酒的名目是啥”,杨言蹊笑了笑,道:“这第二个名目嘛,就是成豪连续网吧包夜,害的咱们这些人为他担心,而且大晚上的,还那么冷,去网吧找他”,众人听后都道:“这第二杯是该罚”。
郑成豪也知道这杯酒他理亏,点头道:“这杯酒我是该罚,那这杯酒谁来陪我”,杨言蹊顿了一顿,道:“那就......还是郑明”,我惊讶道:“为什么还是我”,杨言蹊道:“你们说,大过年的,郑明把别人气哭,你们说他该不该罚”,张胖子笑道:“这个别人是谁呀,不会是你吧”。
我见状,再说下去,又得把我绕进去,于是站了起来,伸手示意道:“别说了,这杯酒我陪了,我认,来,成豪,干”,说着就要跟郑成豪碰杯。
张胖子伸手拦我,道:“先别急着碰,看来还有故事,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这时通过杨言蹊的带动,酒桌上已经一片欢快,萧成也面露微笑的看着众人。
我见状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对杨言蹊道:“来,你来说吧”。杨言蹊冷笑一声,道:“我来说就我来说,可是我在说之前,大家一定得相信我说的,要不然我不说”,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有点撒娇的语气了。
冯道祥道:“你放心,大家都相信你,是吧”,众人都点头道:“肯定相信你,你说吧”。杨言蹊笑了笑,道:“是这样,大年三十晚上,我在家看春晚,郑明给我打电话......”,她说到这我就知道她在编故事了,于是道:“你......”,本来想说“你胡说”,但被张胖子打断道:“郑明,你别打岔,听言蹊说”,杨言蹊也冷笑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郑明给我打电话,刚跟我说完新年快乐,他就说,言蹊,我认你当姐姐吧”,众人听到这,都哈哈大笑,萧成道:“郑明怎么会认你当姐姐,真的假的,他好像比你大几个月”,杨言蹊道:“是啊,我当时一听,也是懵了,心想这孩子发烧了,于是问,你没病吧。郑明说,他没病,他就是想认我当姐姐。我说,你比我大呀,怎么认我当姐姐。郑明说,他是独生子,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特别想找个姐姐保护自己。我一听,感觉这事挺扯,于是说,我比你小,不能认你当姐姐。谁知郑明听了我的话,对我说,你要是不当我姐姐,那我就绝食,直到你当我姐姐那一天为止。我一听,急坏了,急的就哭了,在电话里好说歹说,郑明才答应不绝食了,但每天只吃一个馒头,一直到我答应的那天为止。我心想,这一天一个馒头,反正也饿不死,再说我初二就得去我姥姥家,到时候当面劝劝他,这才有了初二我俩打台球的事”。说到这叹了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又道:“你说这孩子,大年初一就吃了一个馒头,多可怜呀”,说完又摇着头叹了口气。
众人听了杨言蹊的话,除了陈风和赵芳琼,都以质疑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当然知道杨言蹊说的大半是假的,都知道我喜欢杨言蹊,再加上她比我小,我不可能认她当姐姐。谁知张胖子率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像电视机中一个父亲对不成器的儿子的那种叹气。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叹气,连陈风和赵芳琼两个知道真相的也跟着叹了口气,并且众人叹气的表情动作基本一致,整个包间都弥漫着滑稽的叹息声。
这时杨言蹊率先憋不住了,捂着嘴笑了起来,随即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整个包间,之前阴霾的情绪也在杨言蹊打趣我的过程中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