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觉得有些奇怪,拿簪子让丫鬟回来便是,哪里需要她一个主子亲自来,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管的,便应了声,跟在红杏的身后进了正堂。
一进东侧间,便见林梦秋正手捧着本册子在看,上前恭敬的行礼,“奴婢见过主子。”
林梦秋只是嗯了一声,连头都未抬,“吴妈妈人呢?我有些事想要寻她问问。”
“回主子的话,原在林府时,奴婢们每隔几个月便能回家省亲一次,吴妈妈便是今日,她提早已让红杏姐姐告知过主子。”
“似有这么一回事,是我这几日忙糊涂了,竟把这事给忘了,原是有事要jiāo代她去办,既然不在那便下回再说。”
雨晴信了林梦秋来找吴妈妈的话,这会在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她偷懒或是与陈氏私下往来被发现了,没想到她白白担惊受怕了一路。
也是,二姑娘在府上时便胆小怕事,大约这辈子所有的心眼都用来换了这门亲事,还是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亲事。
二姑娘就是那刘后主,即便huáng袍加身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雨晴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等着她找了东西赶紧走。
直到绿拂摇着头从内屋出来,“主子四处都看过了,就是不见那支点翠簪子。”
“这簪子是祖母赏的,明日我得戴着去见她老人家,可不能出了岔子,我记得首饰都是雨晴收着的,让她去看看。”
“就放在姑娘的妆匣里,许是绿拂姐姐没找仔细。”雨晴没多想,领着绿拂往里走。
直到她看见空空如也的妆匣时,也愣住了,“我记得明明收在这了,怎么会没有呢?”
雨晴终于发觉不对了,正屋大门紧闭屋外也是寂静的吓人,好似整个东小院只有她们主仆几人。
她慌乱的四下去寻,将平日放首饰的地方都给翻找了,却什么都没有,最终只能满头大汗的跪在了林梦秋面前辩解。
“奴婢日日收着主子的妆匣,从不敢有半刻疏忽,奴婢也不知这点翠怎么会不翼而飞。”
“是吗?红杏,将东西都拿出来。”
雨晴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等她回头去看时,便见红杏捧着一个极其眼熟的包袱走了过来。
打开包袱里面全是些金银首饰,包括方才说的那个点翠也在里头。
“回主子,这些都是从雨晴的房内搜出来的。”
林梦秋随意的拨动了一下里头的东西,蓦得笑了,“我倒是不知,咱们院里还住了个千金小姐,吃穿用度竟样样都与我比肩。”
雨晴瞬间脸色煞白,“主子明鉴,便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主子的东西,奴婢也不知这些怎么会在奴婢的房中,许是有人要栽赃陷害奴婢。”
“哦,那倒是我冤枉了你,你既未收正院的好处,也未曾帮着母亲监视我的行动,这些不过是有人陷害你。那你不妨来说说,这些东西都是从何而来。”
雨晴冷汗直冒,跌坐在地上连辩解都忘了,她自以为什么都瞒得很好,却怎么都想不到,林梦秋是个重生过的人。从一开始便知道她不忠心,早对她有所提防,即便人不在东小院,也一直让绿拂主意这她的动向。
“若是解释不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历,那便只能按家规来处置了,绿拂你来说说。”
“偷盗主子财物者,轻则杖刑,重则砍去双手去了舌头逐出王府,按这的赃物来看,只怕是双手双脚都该保不住了。”
雨晴终于明白过来了,林梦秋一直晾着她,就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什么刘后主阿斗,真正的大傻子分明是她。
夫人虽然心狠以她的家人要挟,但如今她人在王府,夫人的手根本伸不过来。陈氏虽是王府的主子却不可能管自家儿媳房中的丫鬟,她所谓的靠山根本都不顶用,唯一能决定她生死的人只有林梦秋。
“奴婢一时糊涂竟被财物迷了眼,还请主子饶恕,奴婢愿将功赎过,尽心竭力的为主子效力。”
“你是为何会觉得,我还会信一个背主之人的话。”
雨晴以头抢地,不住地磕头求饶,“奴婢这会说什么主子或许都不信,但奴婢是真心实意的悔改,奴婢知道吴妈妈和夫人私下往来,还知道她们打算对主子的嫁妆动手脚,夫人现在信任奴婢绝不会怀疑到奴婢的身上。”
“那又如何,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嫁妆我是在意,可拿回来的方法也很多,为何偏要留你。”
林梦秋捧着茶盏,轻轻的波动,瞧着仪态万千,说出的话却让雨晴遍体生寒。
不等雨晴继续求饶,绿拂就明白的上前拖人,“偷盗了主子的财物还妄图挑拨主子与夫人的关系,罪加一等。”
“奴婢知道一个连老爷都不知道的秘密。”雨晴硬生生的从绿拂的手中挣脱,跪倒林梦秋身前抱住了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