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唯一疯狂叫嚣的声音便是,他要站起来。
只有站起来,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避雨,为她撑起头顶的天。
思及此,沈彻的动作也越发的狠厉起来,招招毙命,很快势均力敌的情况就被扭转了。
不论徐铭杰怎么的bào跳如雷,口中谩骂着废物,黑衣人还是一个接一个的被打趴下,沈彻站在瘫倒一片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的高大勇武。
但他也并不是没有受伤,后背硬生生的接了一棍,脸上也有轻伤,这会嘴角正含着血,若非他常年练武,只怕此刻已经支撑不住了。
“废物!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小爷养你们是吃gān饭的吗,连个没腿的人都打不过!”
眼看着沈彻擦去了嘴角的血,拄着拐杖朝着徐铭杰过来,他捏着林梦秋的手也有些发颤了。
“站住,你若再往前,我便杀了她,你将我bī急了,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彻往前的动作微顿,缓慢的抬起头,发红的眼紧紧地盯着徐铭杰,直盯的他背脊发寒,气息不稳。
像是为了向沈彻证明他所说的话,还将林梦秋脖颈上的伤口露了出来,看得沈彻瞬间眼更红了。
“你恨的是我,与她何gān。”
即便被杀戮和戾气蒙蔽了眼,但沈彻还是在最后一刻bī着自己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哑的吓人,眼神更是yīn冷似冰,便是被他盯上一眼,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林梦秋被徐铭杰捂着嘴,双手双脚也被束缚着,只留下眼睛还能转动,可那眼睛觉得红肿,此刻也快转不动了。
“沈彻,你将我折磨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自然要报复你,可杀你却不能让我解恨,我要将你最在意的人给摧毁,让你痛不欲生。”
不得不说,徐铭杰确实是抓到了沈彻的软肋。
“你要如何,我都同意,只要你放了她,她与你我之事无关。”沈彻见林梦秋的脸被捂的越发红紫,不得不僵硬着道。
“是无关,可谁让她这么倒霉,偏偏嫁给了你呢。想要让我放了她也不是不行,除非你求我。”
徐铭杰其实可以直接让沈彻自残,但他不愿意就如此便宜了沈彻,他要看着沈彻低头认错,他要踩在他的骄傲与自尊上,这才能挽回他失去的颜面。
求人?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从小到大他沈彻从未求过任何人,即便是皇上,那也是君臣,能让他服软比登天要难,更何况是求人。
林梦秋心里愈发焦急,看着沈彻受制于人,比她自己受苦还要煎熬。
她趁着徐铭杰情绪激动之际,手掌松动了分毫,抓紧时机,在他的虎口处用力的咬了一口。
顿时鲜血直流,疼的徐铭杰反手就给她一掌,却也给了她说话的缝隙。
“沈彻,走,快走……”
“贱/人,你竟然敢咬我。”
只是其余的话都来不及说了,她就被掐住了脖子,沈彻疯狂的想要往前,却又生生的停下了冲动。
他的两侧架着拐杖,像是被拔取了爪牙猛shòu,低下了他的头颅。
一字字,咬碎了道:“我求你,放过她。”
徐铭杰脸上的神情半明半暗,将林梦秋jiāo给了手下,捂着流血的手掌yīn笑着朝沈彻靠近。
“我听不清,表兄这是没吃饱饭吗?谁求谁,说大声些,不然我怎么听得到呢。”
沈彻浑身冰冷,半抬了眼眸,对上了徐铭杰的眼,几欲要失控,可手中的拐杖捏了再捏,也没有动。
他的声音低哑yīn沉,却字字千斤重,“是我沈彻求你,放了她。”
声音回dàng在偌大的佛殿,徐铭杰捂着手狂笑起来,“弟兄们听见了吗,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南阳王世子,他在向我求饶,他就是个废物。”
方才倒地的黑衣人早已换了,重新进来的人也跟着在笑。这笑声连带着沈彻的声音,在往林梦秋的耳朵里钻。
她已然崩溃了,若不是因为她,沈彻是绝不会做到这一步的,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
林梦秋从未想过,沈彻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她骄傲似日月的天神,为她而蒙尘了。
若是可以,她愿意求饶愿意服软,更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
所有人的嘲笑和奚落,沈彻都当做是听不见,他横着眼紧紧的盯着徐铭杰,哑声道:“放了她。”
“表兄许是头次向人求情,怕是不知道吧,这求情可没人是站着求的,你们说是吧。”
“跪下!跪下!”
林梦秋的眼泪已经gān了,她不知道沈彻是否会答应,她现在只想找个机会了断自己,她是绝不会让他们如此欺rǔ沈彻的。
很显然徐铭杰也察觉到了,他见沈彻没有动作,直接的点燃了火折子,脸上露出了几分怪异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