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白莲教在广招信徒,不过今日是在鸡鸣寺门前,寺庙里的和尚方丈却一个都没出来,任由这些邪教徒在佛门圣地胡作非为,莫非庙里出了事。
柳三看着山门紧闭的鸡鸣寺,一时好奇,趁着所有人还在看热闹,翻身一跃,便顺着低矮的庙墙,进了寺庙院内。
看起来好久没有香客来往的样子,院子里的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鼎炉前的台阶上,只有一个小和尚正用心的清扫出一条路出来。
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小和尚转过身看去,见到柳三一个,不过看他不像外面白莲教的人,便将扫把放在一边,双手合十,恭敬的问道“施主,本庙这些日子谢绝来客,施主还是请回吧。”
寺庙谢绝了访客,鸡鸣寺据说在方圆几十里也算是香火鼎盛的一座大寺,怎么这几日这么冷清,看来跟白莲教的出现或许有着联系。
柳三疑惑的问道“小和尚,偌大的寺庙莫非就你一个人,其他僧众还有方丈主持去哪里了?”
一说到这里,小和尚有些无奈的叹着气,神色黯然的说道“施主,寺庙门前的那些邪教徒你也看见了,如今百姓都信了他们,香火一天天的减少,许多和尚都走了,连方丈都被这群人气的卧床不起,他们神通广大,竟能从地上长出佛陀,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佛法无边,自然万物都有其因果,如果是因为此事,倒也算小事,你带我去见见方丈,也算施礼了。”柳三说着从怀中掏出仅剩的银两,全部交给了小和尚手中。
小和尚感激的看着柳三,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那施主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目及之处,佛音绕梁,鸡鸣寺恢宏大气,整个寺庙内的建筑无不透露出唐朝时期建造工艺的繁荣精致,弯曲的斗拱高高向上,像历史的号角,重现着梁武帝时期的佛典盛况,不过如今,却是满目萧条,原来短短几日,白莲教就已经占了上风,在佛门圣地作威作福,此刻竟无一人走出来驱赶他们。
走廊的尽头便是鸡鸣寺方丈的禅房。
小和尚停了下来,轻扣了几下房门,里面才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微弱的说道“进来吧。”
“是。方丈。”小和尚恭敬答道,低着头轻轻推开,向着柳三示意道“施主,请进。”
见有生人进来,躺在地铺上修养的方丈有些愕然,寺庙关门好几日了,今天怎么有香客会来,该不是那白莲教的信徒前来捣乱吧。
柳三见方丈年老体迈,老眼昏花,并不像其他寺庙长老虽年迈却双目睿智闪烁聪慧之光,想来鸡鸣寺没落,跟这位方丈的道行浅薄,也有些关系。
“大师。”柳三怕方丈责怪小和尚,先一步说道“只是听闻方丈身体有恙,所以未经允许便前来探望,别无他意。”
方丈见柳三长的慈眉善目,面相上也不像恶人,看来应该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香客罢了。
“扶我起来。”
小和尚勉强将年迈的方丈扶正。
“施主前来,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探望朽木吧,鸡鸣寺逐渐没落,被一些邪人脏了清净之地,老身承蒙菩萨衣钵,实在有些羞愧,未将佛法弘扬,却……”
“方丈,”柳三打断了方丈的话,“白莲教愚昧百姓,在鸡鸣寺门前颠倒黑白,坏万物之法,玷污佛门,我想你也是因为此事,才心中堵塞,一时气郁,无法释怀吧。”
柳三的话让方丈一时梗塞,因为他确实说的是实情,白莲教为了抢夺信徒,所以才选择在了鸡鸣寺门前斗法,他们有他们的歪门邪论,更可气的是平白无故的寺庙门前,居然长出了白莲教所信奉的阿湿婆佛陀石像,这就跟赤裸裸的打鸡鸣寺的耳光。
而鸡鸣寺的方丈僧众,却对此毫无破解之法。
“自然神奇。看来国运衰落,邪教在兴起。我佛慈悲,命数!”方丈颓然的自我安慰道。
“胡扯!”
柳三毫不留情的说道。
小和尚和方丈两人惊讶的看着柳三。
柳三负手而立,目光看着方丈,突然说道“走,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玩的什么鬼把戏。”
“这……施主,如果能戳破白莲教的面目,鸡鸣寺将永记你的大恩大德。”方丈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小和尚,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那倒不必,只是不想这名誉浙南的寺庙倒的不明不白。”柳三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方丈一听更加羞愧,面色潮红的低下了头,不过只要柳三能赶走这些白莲教的信徒,也算对得起菩萨了。
寺庙门前还在喧哗,众人听见身后庙门嘎吱嘎吱的打了开来,好奇的一看,原来是鸡鸣寺的方丈出来了。
这几日白莲教让鸡鸣寺颜面扫地,和尚们闭门不出,今天又出来,难道是甘愿认输。
白莲教的那位男子一见有人出来,哈哈一笑,嘲讽道“远光方丈,今日怎么出来晒太阳了?该不会感受到了阿湿婆的启迪,准备还俗信奉我们白莲教吧。”
“咳咳。”方丈顿时被气得两眼斗直,却半天无话辩解。
一旁的柳三冷哼一声,说道“昨夜佛祖托梦,说佛门之地竟有妖孽作祟,今日派我来降妖除魔,该不是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
“咯咯,阿湿婆乃是神母,如今神迹摆在眼前,你们有什么好说的。”男子双手抱臂,信口雌黄的说道。
在他看来,柳三只是一个落魄的穷酸百姓,如何能推倒他所言。
柳三瞅着地上的石像脑袋,哈哈一笑,嘲笑着说道“雕虫小技儿儿,给我一把黄豆,我给你长出十尊佛像都可以。”
“黄豆?”
人群围绕着的白莲教男子顿时脸色难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