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如排山倒海的巨浪一般,五千骑兵瞬间掩杀过来,马蹄奔腾,沙尘滚滚。白虎寨的马匪看的心肝俱裂,他们经历了一场厮杀,此时恐惧和疲惫使得他们连武器都快提不起来了,面对这样一支蓄势待发的生力军,哪还有什么抵抗的心思。
剩下的马匪被五千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双方在峡谷中鏖战,刀光闪烁,战马嘶鸣,哭喊声更是此起彼伏。
马匪们扔下武器,甚至有的抛弃战马,哭爹喊娘,向丛林中躲去,在峡谷中狂奔,四散而逃,哪还敢同这些杀神鏖战。
纪芙带着少量的山贼东躲西藏,为了不被马匹践踏而死,她们不得不躲离那些马匪,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纪芙和她的悍女营一起被李狗蛋和钱豹带人俘获。
尤其是独木寨的悍女营,共有一千余人,清一色的娘子军,其中还有不少女子姿色不错,这些人落到钱豹等人的手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当然,像纪芙这样重要的人物,钱豹和李狗蛋不会去轻薄她们,但悍女营普通的女山贼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一时间女子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峡谷,闻者动容!
“报主公,共斩杀白虎寨马匪一万三千余人,独木寨山贼两千三百人,俘获四千两百人,缴获战马一万六千匹,其中伤了马蹄的三千一百六十二匹,我军伤亡一千人,战马损失两百匹,刘头领麾下伤亡两千人。”负责打扫战场的小头目向苏毅汇报战况。
“贼首纪芙呢?”以桃花寨如今的财力,寻常武器装备的缴获他已经不放在眼里,当然,白虎寨缴获到的战马对他来说,作用还是相当大的,整个白虎寨虽然势力雄厚,但是马匪的数量并不是太多,这两万马匪虽然不是白虎寨全部的马匪力量,但起码也占据了一大半。
此战。白虎寨可以说是伤筋动骨,当然,相比这些,苏毅更关心的是纪芙的下落。
纪芙此人心机深沉。一旦被她逃走,倒也麻烦。况且纪芙是最先发现赤峰岭秘密的人,虽然孟海从独木寨的俘虏身上审问出赤峰岭的一些情报,但这些消息的真实性和完全性和纪芙掌握的比起来,完全没有可比性。
“回主公的话。贼首纪芙已经被李头领和钱头领拿下,正准备押解过来。”
“恩。”苏毅点了点头道:“留五百人马打扫战场,其余人等同我一起开拔独木寨,迎回二寨主!”
说到这,苏毅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道:“若是二寨主出了什么事,今日所抓到的俘虏通通斩首!”
后来从俘虏那得知,白虎寨派来的这支马匪的头领已经被人射杀,而且是一箭穿心,这完全是周飞的杰作。据那些俘虏交代,此人是白松手下得力的大将。其武力甚至不弱于白松。
之前这头领曾和陆峰交过手,据陆峰所说,此人能和他颤抖三四十个回合不落败,却不想在混战中死于周飞箭下。
苏毅带人将独木寨搬运一空,就出了地牢内的刀疤。
刀疤虽然负了伤,但总算及时包扎,精神也勉强还算可以,苏毅见刀疤安然无恙,心中对纪芙的怨气也小了不少。
刀疤一见到苏毅,就嚎啕大哭起来。他贸然出兵,以至于桃花寨的精锐遭到伏击,惨死在芒砀山前,觉得十分的愧疚。
桃花寨能发展到今天的局面。实在不易,山寨的骑兵更是稀缺的宝贝,即使当初苏毅去东阳郡,一路下来,折损都没有这么大,这让刀疤如何觉得不愧疚。
苏毅吩咐部下将独木寨的仓库搬运一空。而他和刀疤席地而坐,他神情冷淡的和刀疤说起了刘十三对张鸿升行凶一事,刀疤一下子愣住了,继而低头不语。
刀疤虽然谋略不高,但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苏毅瞧刘十三不顺眼,而刘十三更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反苏毅,此次又砍伤了苏毅的心腹谋士,桃花寨众举足轻重的人物,任谁都能看出,刘十三此次是凶多吉少了。
“苏兄……”说到这,刀疤的声音有些沙哑,半响,他艰难道:“我只求苏毅看在他往日的功劳上,留他一个全尸……”
苏毅深深地打量起刀疤来,见他神情凄苦,不似作伪,轻声叹了口气。
“刘兄,你可记得当初我上山时的情形?”
刀疤神情有些黯然,但语气却有些怀念道:“当初桃花寨就是个破落山寨,山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多少粮食,也没什么武器,在苏兄上山前,弟兄们得过且过。要不是苏兄后来振兴了山寨,只怕钱豹攻山那次,桃花寨就彻底的覆灭了。”
苏毅闻言,也是苦笑一声,当初他遭到裴府和齐王府的追杀,走投无路下入了桃花寨,有幸成为一个山寨的寨主。尽管他当初看不上那个破落山寨,也抱着暂时留下来的心态在山寨过一日算一日,直到后来,桃花寨不断壮大,发展到了如今的局面,当初那个差点要了他性命的贾老二只是白虎寨不入流的小蟊贼。
曾几何时,苏毅根本就没想过同白虎寨正面交战,随后桃花寨势力不断的壮大,苏毅先是埋伏了白虎寨在关外洗劫战马的队伍,如今更是带着大军剿灭了白虎寨两万马匪。
想到入山后的种种,苏毅心情激荡,实在难以言表,刀疤更是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双方席地而坐,苏毅让部下拿过一些酒水,同刀疤畅饮起来。
对他来说,刘十三是个隐患,可他要除掉这个隐患,却不得不考虑刀疤的感受,如今刘十三自寻死路,砍伤了张鸿升,更是私自带兵下山,将桃花寨陷入两难的险地。
虽然他拼死抵御白虎寨的攻击,立下大功,为苏毅成功的牵制住了白虎寨的攻势,但在苏毅眼中,他仍难逃一死。
刀疤叹了口气,只觉得眼角有些干涩,他知道苏毅此刻找他谈心,是准备对刘十三动手了!刀疤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半响,双手才无力的垂下,他的目光也变得麻木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