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心花钿。
二人的距离极尽,举止亦很亲密。
这几日,相府内的下人都在悄悄议论着司俨的残忍,据说那窦夫人被那些狼咬得只剩下了一具血淋淋的皮骨,就连为她收拾得宫中仵作都险些在当场呕吐。
可这颍国世子在与她们的小姐相处时,却是极其温和,又有耐心的。
如此巨大的反差,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女孩的眉眼生得精致娇妩,异常美丽,司俨却将视线都落在了她白皙的额前。
司俨觉出女孩的小脑袋正要乱动,他因而险些将那花钿绘乱,便命道:“别动。”
裴鸢却在这时掀眸,看向了男人深邃冷峻的眉眼。
司俨也垂眸与她对视着,他睇着她的眼睛,又道:“裴小姐,先别动。”
裴鸢听着他温沉如故的嗓音,再一想到,今日过后,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他的脸,也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终是鼻头一酸。
女孩的眼睫也垂了下来,随即,泪便无声地从眼眶夺出。
司俨见此便松开了她,女孩的皮肤很是细腻,他适才使的力气稍稍大了些,她白皙的下巴便落了个微红的指印。
男人不知女孩哭泣的真实缘由,只当她哭,是因为他未能兑现当日的承诺,不能于这日去看她跳舞。
思及,司俨将声音放得很低,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淡淡疼惜,问道:“哭什么?”
他边为女孩拭着面上的泪珠,边劝道:“别哭了,这么好看的妆,不能哭花。”
裴鸢点了点头,软声道了嗯。
司俨为她绘完了眉心花钿,便再没耽搁,终是踏上了归程。
裴鸢强自控制着情绪,同父母和兄长们目送他从相府西门乘上了车马。
司俨的车马启程后,裴鸢也乘车前往了未央宫,待她坐于车上后,裴鸢竟是发现,她整理好了所有的情绪,也接受了司俨离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