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要怕,我会护好你的。……
裴鸢将纤手垂于膝上,盈盈的剪水眸却是不甚自然地垂了下来。
她适才险些犯了大忌,臣下是不能直视帝王的,做此举动大有冒犯之意,幸而那杨皇后未瞧见她和阏临的眼神jiāo流,不然凭她那善妒的xìng子,定会对此事大做文章。
且裴鸢心知肚明,在这甘泉宫的宴上,有许多人其实都是存着看笑话的心态的。
当年司俨抢亲于还是太子的阏临,在场诸人却都知晓,虽然颍国藩王势大,但是太子却不yù承受夺妻这种奇耻大辱,可他却受到了先帝和裴太后的压制,这才将此事强自忍了下来。
且抚远王司俨似是有着料事如神的能力,他竟是预感到太子即要失去理智,且会在他归颍的途中设下埋伏,便提前离开了上京,侥幸逃脱了一劫。
而司俨这番来京的缘由,有的人认为是他狂妄,有的人则认为是金城一役后,颍军元气大损,暂时没有同北军jiāo战的实力,所以他身为诸侯王,帝王召之,他才不得不从。
裴鸢和司俨的一举一行都备受瞩目,且裴鸢适才也清楚地看见,坐于主位上的阏临竟是也同她对视了片刻。
她真是不该迷糊到,做出如此失常的举动。
裴鸢希望坐于她身侧司俨不要看到适才她做的事。
美人儿正这般想着,竟是蓦地又觉,司俨适才明显是想为她夹菜的,可他却又撂下了手中的筷箸。
裴鸢觉得奇怪时,亦觉自己的手背竟是突地一凉。
待她再度垂下眼眸时,便见司俨已然用指骨分明的大手,覆住了她的手。
男人握她小手的力道渐重,亦将其渐渐地攥入了掌心中,包覆她手的过程中,也莫名带着几分占有的意味。
随即,司俨牵引着她的手,将其落在了他的腿上。
裴鸢面色微诧,待转首急yù要观察他的面色时,却见司俨已然先她转身,靠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