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自是来寻你外祖父长平侯的。”
莅了适才的那一遭,裴猇身上的气焰明显小了许多,“哦,那你进来罢。”
司冉进帐的态势仍有些趾高气扬,惹得裴猇又是微嗤一声,司冉听到他那动静后,自是又瞪了他一眼。
班昀见司冉至此,便同她客气地寒暄了一番。
“小司将军。”
“侯爷。”
“今日本侯这不肖的外孙多有得罪,还望郡主你多多担待,别同他一般见识。”
司冉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地回道:“无妨,我今日的脾气也暴躁了些。但是颍国这六郡的地盘,都是我父王当年拿命从匈奴人那里抢回来的。中原的将领,很难抵得过那些草原悍将,还望裴将军,切莫轻敌。”
说罢,司冉复又态度谦谨地朝着班昀和裴猇各自拱手,施了军礼。
裴猇实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司冉的言语虽仍稍显强势,但是却大有同他和解的意味,便也攥着拳头,语气平静地回道:“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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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沉后,裴鸢已然换上了柔软且舒适的寝衣,亦将乌黑浓长的鸦发披散于腰际,赤着小脚躺在了宽榻之上。
司俨于这夜顺利地在主帐中置了场宴席,使上京和颍地的诸将得以彼此熟稔。
但军营中的将领虽然官位甚高,却不如那些举止优雅的文士,行为难免会粗鄙些,故而司俨便让裴鸢单独在帐中用食,他亦说,一定会尽快回来陪她。
裴鸢也很乖巧地待在帐内,小脑袋里还在想着白日的事,且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两句话——
司俨他好像喜欢上她了。
而且,他好像还吃裴猇的醋了。
裴鸢一想到“喜欢”这二字,便喜不自胜。
她便像是一条幼白的小银鱼,因着兴奋,不断地在那宽榻上扭着娇小的身子,亦用小手捂住了嘴,暗暗地憋着笑。
司俨甫一归帐,便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