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热汤yào,恭敬道:“殿下,yào熬好了。”
裴鸢上午穿的那身蕊黄色的合欢襦裙的裙摆上,被沾染了雨水和泥水,待亓官邈走后,她见司俨未醒,复又换了一身茜色的曳地裾裙。
端yào的宫婢只见,那曲裾勾勒得她那腰身不盈一握,美人儿的身型虽然依旧稍显纤瘦,但也貌似没她刚到颍国时,显得过于娇小怜人。
如今看来,只觉她的身形纤秾合度,匀亭且袅娜。
那几个从上京来的女使在落雨将停后,还去了宫内的长阁之旁,撷了些新鲜的西府海棠。
这些海棠花如今开得正盛,花瓣亦重重叠叠地招展着,怒绽的姿态也是稍显妖靡。
王后同上京来的那些女使情同姐妹,她平素同她们相处时,也并无什么主对仆的架子。
女使采萍适才还将犹沾着露水的海棠随意地簪在了王后那如云雾般的乌发之侧。
美人儿肌肤凝白,眉目如画,纵是佩了这种颜色艳丽的海棠,却也给人一种温柔清丽之感。
宫婢不禁感概,“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说得就该是这样的美人儿了罢。
裴鸢听罢宫婢的话,却觉司俨确实该饮些汤yào了,可她见他睡得正沉,却又不忍心去唤醒他。
便步态翩跹地走到了华榻之旁,待温驯地跪于一侧的茵席之后,复又顺势用纤手,将躺倒在地的珠鸢铜镇扶正。
司俨的眉宇微微蹙着,眼角亦稍带着淡淡的yīn郁。
男人的面容难能显露了几分憔悴,可他纵是这般安静无声地躺在榻上,却仍让裴鸢备觉赏心悦目。
裴鸢因而伸出了纤白的玉指,隔着空气,一笔一划地描画着他冷隽的眉眼、高挺的悬鼻、敛净分明的下颌线条、再到喉结……
小美人儿有意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唇角却微微往上翘了几分,她不禁在心里暗叹着,司俨他怎能就这么会长!
且他面上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