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镇重的冠冕,却是仪质谦谨地唤了裴俪姬一声姑母,他觉她的状态瞧着比阏临举办郊祀大典时要好上许多。
裴鸢的姑母是个很精致的女子,就算同裴家人一同被流放到幽州,又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颍国,却还是寻到了唇脂和石黛,为自己细细地描画了眉眼,瞧着光彩烨人,不见丝毫的落魄之态。
当年他的父亲司忱还说,若裴俪姬是个男子,那他的成就不会亚于他或是先帝阏泽。
她既是个聪慧的女子,也定会有自保之措。
裴猇耷拉着眉眼,精神明显不佳,少年的眉骨硬朗,周身散的戾气也比从前更浓,这番司俨再见他,亦觉他比从前沉默寡言了许多。
正这般想着,却见裴猇边把玩着案上的玉雕茶杯,边掀眸问向司俨,“裴小……”
话还未落,却见裴俪姬竟是用眼横了自己的侄儿一下。
裴猇这个混不吝的少年除却畏惧他外祖父班昀,便是最畏惧他这个xìng情强势的姑母了。
故而他很快改了口,又问:“我妹妹她怎么不来见我们?”
司俨淡声回道:“她有了身孕,不方便来此。”
裴小彘竟是有孕了?!
裴猇面色惊异,腾地一声便从案前站起了身来。
裴鸢竟是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天呐!
这番裴猇既是来到了颍国,便意味着他早晚要成为司俨手下的将才和臣子。可他现在明显还是对自己未来的君主毫无敬意,裴俪姬知晓司俨面上虽不显,心里却贯是个会记仇的,她怕裴猇将来会吃亏。
故而裴俪姬得知裴鸢有孕后,虽也觉惊异,却还是面色平静地斥向裴猇道:“坐下,在抚远王的面前不得无礼。”
她亦觉出,司俨既是没让裴鸢来此,便说明,她这头胎怀得很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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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鸢这几日为了保养身体,午间都会睡上小半个时辰,司俨进殿时,她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