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亮,裴太后用修长且葱白的手捧起了侄女的小脸儿,温声问道:“鸢鸢,让姑母好好看看你,抚远王她待你好吗?”
裴鸢如实地回道:“我过的很好,抚远王他也待我很好,但是姑母您…过得也好吗?”
裴太后听着裴鸢娇软的回话,心绪稍释了几分,淡声回道:“哀家也过得很好,就是一直惦记着你,既然他对你很好,哀家便放心了。本想留你在桂宫住上一夜,但是哀家想了想,或许还是将你送回到抚远王的身旁,你才更安全。”
裴鸢认真地听着姑母的嘱咐,却见裴太后看向她时,神情明显流露了几分不舍,“你现在还不能回相府,但是哀家会想办法,让你母亲以命fù之身,再带着你还在襁褓中的小侄,想办法见你一面。你今夜,先回去好好休息。”
“嗯~”
裴鸢乖巧地回罢,便在裴太后的凝视中,乘上了她备好的车马。她坐定后,却还是想再看姑母几眼,便掀开了车帷。
却见这时,绛云竟是对裴太后微微地颔了下首。
裴太后的表情并未有任何异样,但是她亦明显觉出,她和绛云之间,有眼神的jiāo汇。
裴鸢因而蓦地放下了车帷。
随即,一个能够确信的想法也蔓上了她的心头。
绛云她很可能便是裴太后派到颍国的细作。
小姑娘倏地想起了司俨对待叛徒的残忍方式,他曾让那叛徒吃下了他同伴的ròu,还对他处以了极刑。
司俨平生最恨叛徒,绛云既是身为上京的细作,那他对她有所处罚无可厚非,但是裴鸢不希望他会那么残忍地对她。
而她既是身为司俨的妻子,也自当同他站在一处。
她还是要将自己发现绛云是细作的事,告诉司俨。
但是她一定要想法子,让司俨将绛云轻罚,她不想让他残忍地杀害绛云。
及至人定之时,裴鸢终于平安地回到了司俨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