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都是出于关切之心。
但是他的眼角眉梢间,还是不易察觉地掩了些许的yīn鸷之色。
于他而言,在情敌的面前俯首称臣,是件极为痛苦且难以忍受的事。
且适才裴鸢刚一说出“他”这个字,他的心头便如被刺了下似的。
司俨一贯自诩城府颇深,也是个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人。
但他攥裴鸢手的力道,还是不易察觉地重了几分。
裴鸢自是看见了司俨眼角的淡淡yīn郁。
而今的她,也越来越轻易地就能觉察出他情绪的异样。
当年她初见他时,便觉这人有种笑面虎的感觉。
他对人的态度越温和,就越给人一种似近非近的疏离之感。
而她,也不想让她的霖舟屈于人下,她亦不想,让他在阏临的面前俯首称臣。
哪怕她清楚,司俨将来要做的那事,很可能会搭上她的xìng命。
但是因为他是司俨,是她喜欢并爱慕的人,所以她一点都不怕。
思及,裴鸢复用小手反握住了男人的大手,亦将纤白的五根指头探进了男人的指缝。
司俨觉出自己的手正被寸寸柔腻包裹,便看向了他身侧的小美人,却见她这时亦往前倾了倾身子,仰颈在他的唇角轻印了一吻,随即嗓音温软道:“霖舟,往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现在,我们就忍忍好吗?”
“嗯。”
司俨复又倾身加深了这个吻,裴鸢温柔的安抚让他的情绪好转了许多。
裴鸢于他而言,便如一味使人镇静的yào剂,总能驱散他心中的云翳和yīn霾。
但是他对这味甜蜜的yào剂,却也是有着深深的瘾xìng的。
且他也越来越依赖裴鸢这味yào了。
******
舆仗队到抵上京时,已是暮色四合。
鸿胪院亦派了专门的礼官,迎着颍国的仪仗队到抵了北阙藁街的诸侯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