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眉摇了摇小脑袋,随即便寻了处譬若峦嶂的假山躲了起来。
裴鸢钻进了其内的洞穴中,她现下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只想寻一处她认为安全的地方独自冷静冷静。
实则她也想过要回青阳殿,亦或是明瑟阁中,但此二地都是她从前同司俨生活过的地方,她怕她回到这些地方后,难免又会触景伤情。
假山的洞穴内很黑,裴鸢抱膝坐地后,亦不时听见耳侧总有夏蚊的嗡嗡声。
小美人儿的面上很快便露出了惶色。
她从前最是畏惧这些蚊子,且她的体质也很吸引这些蚊虫的叮咬,她在上京和裴猇住在同一处庭院时,相府内的夏蚊就总会咬她,却从来都不会去咬裴猇。
而裴猇还曾嘲讽过她,说她细皮嫩ròu,血还鲜甜,那些蚊子不去咬她又去咬谁。
裴鸢咬了咬银牙,还是选择将小脑袋埋在了双膝中,就算这洞穴既yīn冷又有无数的蚊虫,她还是不想回到琼凤台中。
因为这处洞穴于她而言,都要比那琼凤台让她心中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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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泻,萤虫正围着宦人手中的长信宫灯乱舞。
司俨知道裴鸢是逃不出宫外的,他并不想让她逃跑的事情惊动太多的宫人,却也派了近百名的侍从在宫内四处遍寻着裴鸢的身影,这阖宫内的楼宇庑殿数都数不清。
再加上还有许多偏僻无人的角落,若真要在夜里寻找裴鸢这个身量娇小的美人儿,绝非是易事。
司俨仍穿着那身沉重的玄铁甲胄,他一贯是个沉静自持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很淡定自若。他的臣下甚至一度认为,就算这天即要塌陷,司俨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但纵是知道裴鸢并未逃出颍宫,只是躲在某处地界藏了起来,司俨还是难得慌了神色。
男人未能沉得住气,便也同侍从在宫中的各地搜寻着裴鸢的身影。
侍从有条不紊地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