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君不愧是玄界的大宫主,做事情的速度很是让人叹服,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流萤还昏迷不醒,江七君等不到她醒过来让她自己做这个决定了,她就替她做了主,换血之后,流萤的体质会大不如前,而且要从头开始修习仙术,重新凝结真元,之前的修为都算是扑了空,一点都用不上了。
所以江七君只会帮流萤做这件事情,却不会让江陵承受失去修为的苦。
江七君将流萤安排在一间空房子里,将她摆在床上,她对忆鸢交待道:“忆鸢仙子,一会我会在流萤的两只手上都割上口子,先将她的血放出一大半,待到我叫你的时候,你再割破自己的手,放在流萤的伤口之上,我会运功将你的血催入流萤的体内的。”
忆鸢紧张地舔了舔嘴唇,点头应声道:“好。”
君晏自然是在场的,他现在对忆鸢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对江七君的防备也减轻了一些,如果忆鸢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江七君把她供起来都来不及,不可能会伤害她的,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君晏也不能放忆鸢一个人在此。
经过几天的休整,江陵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修为损失了一些,蔓萝扶着他也在一旁看着,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仪式到底要怎么做,只是静静地看着。
一切准备就绪了,江七君咽了咽唾沫说道:“开始了。”其实从贡献灵兽开始,这个解血契的仪式就只存在于书籍之中,并没有人尝试过,一来是过往没有那种非常重要的人被献祭出去做灵兽,也没有人会虐待自己的灵兽至此,大部分都是同生共死。
另一方面就是,能够提供血液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这次让江七君找回了忆鸢,不知道是她的运气,还是流萤的运气。
江七君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运气将流萤的两只手掌割开,流萤的眉头略略皱了一下,看来虽然昏迷着,但是还是能感受到疼痛的。
手下等着接血的盆,眼看着两个盆都要满了,江七君这时才叫道:“就是现在。”
忆鸢伸出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忍着痛将自己的手掌划开,放在了流萤右手的正上方,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流萤的掌心中,和她自己的血融为了一体,但是很快忆鸢就发现了奇怪的事情,从流萤的右手处渐渐地没有流出来的血了,都是流进去的血,而流萤的左手还是一样一滴一滴往外滴着血。
“这是怎么回事?”忆鸢脱口而出。
江七君正施法,分心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的问题在哪里,于是给了解释:“你的血比较霸道,流萤的血在你的血面前,就只有逃窜的份了。”
忆鸢喃喃自语道:“我的血怎么就霸道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江七君又开口道:“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接触任何血契,那是因为我们遇不到这样霸道的血。”
忆鸢叹了口气,难道自己不光人霸道,连血都霸道?但是她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至少不是个特别霸道的人吧?
就在忆鸢发呆的档口,手中的伤口感受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低头看去,发现是君晏正在包扎她的伤口。
君晏看她迷茫的眼神,解释道:“已经有一碗了,放的多了你的身体也会受损的。”
忆鸢没想到自己不过发了会呆,竟然就已经好了,这个时候才又心思感觉自己手中火辣辣的疼痛,收回了手,看江七君那边。
江七君正在将最后的血输入流萤的身体之中,然后细心地帮她将双手的伤口都包住。
说来也奇怪,流萤在完成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反而显得表情都轻松了,筋疲力尽的,只有江七君和忆鸢他们。
君晏扶住忆鸢,温柔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忆鸢刚刚摇了摇头,却发现自己头晕的厉害,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君晏好像是在旋转,她连忙扶住君晏的头说道:“阿晏,你别转了,我有点晕。”
说完忆鸢就昏迷了过去,将在场所有的人惊了一下。
江七君脸色骤变,脱口说出:“不可能,我只让她放了一碗血,她不可能有事的。”
君晏顾不上这些,连忙撩起忆鸢的袖子去看,果然有一个黑色的线绵延了开来,他脸色有些苍白:“没事,不是你的问题,可能是血气的翻腾,导致了咒发吧。如果你们这里已经结束了,那我就先把忆鸢带回去了。”
说罢不等江七君的回答,就自顾地将忆鸢抱走了,江七君也想追出去看,但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声音:“舅妈...”
江七君听见了流萤的叫声,连忙回头去看流萤,她果然缓缓睁开了眼睛,江七君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她跑到流萤的身边摸了摸流萤的头发,声音有些颤抖:“好孩子,你终于醒了。”
江陵听见动静也赶紧凑了上去:“流萤,你没事了?”
蔓萝见他们这样情深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没有跟江陵说一句,就转身去找忆鸢了,她想要去看看忆鸢怎么样了。
君晏将忆鸢放回了自己的床上,给她带了之前青葵给的药丸,咒已经是第二次发作了,这次是中指。
想到上次发作的是,忆鸢捂着自己的心脏,一直喊着心脏疼,君晏看着昏迷的忆鸢这时还按着自己的心脏,估计是还没感觉到疼,就因为失血而昏迷了,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悲伤。
蔓萝看着忆鸢苍白的脸庞,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君晏的脸色也很差,似乎咒发的是他,声音有些颓废:“第二次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咒的诱因,也不知道这个咒是什么咒,更不知道怎么解,我总以为她看起来很健康,就忘记了这件事情,总是在忙活别人的事情。等到玄界的事情了了,我就带她去找能够解咒的方法。”
君晏说着说着,眼神中的坚定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