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毓看到了石牢门口的突破之处,带着修士们大喝着冲了上去。
卢子安与闻玄自内而外,卢子毓带人自外而内,不过一柱香的功夫,石牢前的黎氏修士们便被消灭殆尽,石牢门口尸体遍地,交叠纵横。卢子安推了推牢门,发现了牢门的特别之处。
“阿玄,这门是特殊材质?还辅有法术?”卢子安问闻玄。
“是啊,林衍之前打开过,但又被关上了。”闻玄答道。
“想要解救里面的人,非要打开这门不可。是否需要去请林公子?”
“无需。林衍已经去花谷中销毁药蛇了,他说过,不要着急将药人放出来,因为药人没有神智,放出来反而不安全。不如等他找到解药,将药人恢复正常后,再放出来。”闻玄将林衍的意思转达给卢子安,卢子安也就明白了原委。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四处布置,驻守黎宅,黎臻、崔逸臣、孟嘉、枭定会回来争夺,可到时将他们一网打尽。”卢子安道。
“好!子安兄所言甚是,我们还要将黎宅彻底翻一翻,之前在花谷,我与林衍发现黎氏已经将寒山掏空了,不知建了多少秘密的地下宫。另外,血池,就是黎氏吸人灵气的施法之地,我已经让大长老带人守着,黎氏诸人若想补充灵力,一定会去血池。”闻玄一口气将自己的所思所虑道出。
“可以啊,阿玄,你现在都能当将军了!”卢子毓在一旁挤眉弄眼地看着闻玄。
闻玄回敬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子毓别闹。阿玄所言,确是有理。”卢子安抽出剑,在地上简略画了一幅地图。
“黎宅共有两处出入口。阿玄,你带人守住正门口,让童庆带人守住侧门。子毓带人仔仔细细搜查这黎宅,找几个通晓暗室机巧之人,将黎宅的秘密挖出来。”卢子安语气平缓,但让人听到耳里却是雷霆万钧。
“是!”闻玄、卢子毓、童庆一并施礼,各领了人走。
在闻玄余光中,崔妍媚远远地跟在卢子安的后面,闻玄不由心中一叹,又想到林衍,不知他那边情况如何。
闻玄到了黎宅正门,修士们已经将之前交叠的尸体清理干净,只是地下血迹斑斑,格外刺眼。闻玄带着修士们在正门外设下三重埋伏,又在正门内设下三重包围,闻山的修士们素来勤习法术,又常炼兵,很快便做好了阵法,只等黎氏诸人前来反攻。
闻玄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忐忑,定然不是因为生死这际的有所畏惧,闻玄对自己的勇武还是相当有信心的。那为什么忐忑呢?只能是因为……林衍。
“不如发个追风令给他?可是,写什么呢~”闻玄踌躇了片刻,捏了法术,上面写了四个字,“君可安好”,便让这四个字被风随了去。
闻玄不断地检查、完善着正门口的防御法术,约摸一柱香的时间,一股风直直地刮向闻玄。闻玄伸出手,那股风便在他偃旗息鼓。留在手心上,还是那四个字,“君可安好”。
追风令可于世间任意地方送达,已使用了万余年从无失手,除非要被传信的人死了,或者那个地方法术无效,追风令才可能被退回来。闻玄的心一沉,面色瞬间发青,难道,林衍出了事?还是,地下宫里,追风令进不去?
闻玄心中越发不安宁,正想要自己去花谷看看,却见大长老身边的修士匆匆来报。
“宗主!”那人声音急切。
“讲!”闻玄的心已经开始被沸油煎熬了。
“大长老要我来报,血池有异!明明无人靠近,刚才血池却不断地翻涌,到现在都未平静!”那人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知道了。”闻玄心想,与所料不差,黎氏诸人要补充灵力,必然需要血池。吩咐那修士道:“你去正厅,将这件事情报与卢宗主知道。”
“遵宗主令!”修士得了命令,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闻玄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往西院血池去了。
大长老与闻山诸位修士正持剑围住血池,那血池中如沸腾般翻滚,时不时还有一人高的浪打起。
“宗主!这定是有人作祟!”大长老看到闻玄,却也不敢离开血池边上。
“舅舅,你和大家都先离开血池边。”闻玄平静地说,就像在告诉大家去喝个茶听个曲一样随意。
众人听罢,都暗暗惊讶,却也都收了剑,慢慢离开了血池边儿。
闻玄一人走近血池,高声道:“哪位需要灵力了?可以来找我闻玄。定是比那血池中残存的灵力要多。”
话音刚落,血池便恢复了平静。
一个一个的血脚印开始留在血池边的地上。
闻氏众人纷纷拔剑,围住闻玄。闻玄摇了摇手,“诸位,保护好自己。退后。”
闻玄迎着那血脚印走了上去,“是你自己去了诀,还是我来为你去了诀?”
陌生的笑声从血脚印停止的地方发出,那笑声中充满了骄傲与不屑。
“孟嘉,现身吧。”闻玄抖了抖袖子,像拍掉袖子上的灰尘。
血脚印处果然出现了一个人,满身血污,但面目是清晰的,大长老一惊,果然是孟氏的二公子。
“闻玄,好久不见!”孟嘉依然是往常的宠辱不惊、温文尔雅之态。
“敬尧兄,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只想看到那位满身灵华的公子。只是,我不太明白,你这样善于隐藏的人,怎么会亲自出马,来血池收集那些残存的灵力?这个活儿,也太不体面了吧。”闻玄对着孟嘉笑了笑。
“满身灵华的公子在哪儿?他与你一同消失,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孟嘉的表情登时就变了,显露出一丝急切之意。
“那你告诉我,你要灵华做什么?”闻玄也一改刚才的轻松,狠狠地看着孟嘉。
孟嘉似乎意识到了刚才的失态,缓了缓神情说:“天下人皆渴望灵华,何需特殊缘由?况且,阿玄,我告诉过你,那位满身灵华的公子,早在你我幼时便被刻画在华山绝壁之上,绝非你我之辈可以妄想的,还是把他交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