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知,你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吗?”
温莫凡小声地在和徐晏知交流,可是徐晏知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神情也是淡淡的,叫人捉摸不透。
“徐晏知,你不能承认这件事情,不然你会被大家当做怪物的。”
“可我本来就是啊。”
徐晏知轻启薄唇,平静地看着温莫凡,如是道。
温莫凡眼眸闪烁,听着徐晏知这句话,她一下子便愣住了。
我本来就是啊。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本来就是一个怪物。
徐晏知没说话,但是温莫凡却从他看自己的眼神里,读懂了一切。
“不,你不是。”
温莫凡很笃定地道。
徐晏知眉头蹙了下,偏过脸,不想和温莫凡真挚清澈的眼眸对上。
他每次看她的时候,都觉得她的眼睛蕴藏着无限的美好和善良,而那些东西,都是他没有的,他总觉得,他总有一天会毁掉她的美好。
她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她不该这么做的。
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严老师那边了解了大致情况后,第一反应就是选择保护徐晏知。
“这件事情警方已经判定了,你这个时候来学校里闹事,不是成心让徐晏知难堪吗?你这样做,会毁了这个孩子的。其他人会怎么看他,你这样还让他怎么在学校里学习生活?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哪里负担得起你的医药费?”
严老师厉声质问舅舅。
舅舅坐在座椅上,面色苍白,他笑了,一笑起来,整张脸都看起来十分狰狞。脸上的皮肉十分难看地皱在一起,透露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苍老。
四十来岁的年纪,他的双眼早已经没了光,鬓角都开始泛白,就连笑起来的时候,双眼都很空洞,像是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一般。
“他是个孩子?哈,这小子可不像你们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个臭小子,他可是……”
“医药费我会付的。”
徐晏知打断了舅舅的话,满脸冷漠地道。
舅舅的抽了抽嘴角,一脸得逞的笑,他偏过脸,和徐晏知视线对上,“怎么?你总算松口了?精神损失费、医疗费、封口费,营养费,这些你可都得付。”
“你别太过分了。”
严老师听不下去了,他几十年的教学生涯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长辈。
说是徐晏知的舅舅,可是他从来没见过他,也就是说他在徐晏知的学习生活里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凭什么还要向一个孩子伸手要钱?
这人怕是有病。
严老师听得拿起了手机,准备报警处理。
他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和勒索。
“我会付的。”
徐晏知说。
温莫凡偏头看向他,直接便愣住了。
他哪里来的钱?
他一个人住在家里,妈妈多久不回来一次,他这样的条件,哪里来的钱付给这个疯子?
“行。”
舅舅心满意足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睛哼着小调儿,十分惬意,“早干嘛去了呢,是吧?”
他满脸堆笑地看着徐晏知,徐晏知看着他,一个字也没说,眼神很冷漠。